杨博视而不见,直接来到门口的台阶下。他点头示意,易天早已从袖中掏出准备好的拜帖,向着府门口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子走去。
宽阔的府门口,两列八个值守兵丁巍然不动,眼角扫了易天一眼,便不再理会。看易天走上来,那管家模样的汉子把目光转过来,向远处的杨博看了一眼,已经大致评估了他的身份。
“这位大人,有劳。”易天把拜帖双手奉上,口中朗声说道:“城北大统领府四少杨博,应城守大人之邀,前来拜望。”
“杨博?”管家接过拜帖,并没有打开去看。他冷冷看了一眼易天,口中说道:“站在原地等候,我去府中禀报。”
管家拿着拜帖走了。易天回头返回杨博身后,静静的等在那里不动。在拜帖的扉页之中,杨博已经按照易天的建议附上金票一张。
那管家看到拜帖中露出的一角淡黄色纸片,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。加上易天称是城守大人邀杨博前来,两厢对照之下,那管家自然不敢怠慢,必定会第一时间把消息禀告姜余,等他定夺。
等了一刻钟,那管事才珊珊而出。他看了等在台阶前的主仆二人一眼,高声说道:“杨博觐见城守大人。请到二门前耳房等候传唤,不得乱走。”
“谢管事大人。”杨博弯腰施礼,这才不卑不亢稳步前行,带着易天走进城主府。
一进府门,便是一个巨大的广场。两条甬道左右分开,穿过广场通向二门。广场正中间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鼎,怕没有十丈高下,看上去仿佛一座巍峨的楼宇,静静矗立在广场中心,有一鼎定天下的厚重感觉。
青铜鼎放在一个四方台之上,四面都有台阶连通。四方台的四个角是四只香炉,中间有袅袅的青烟冒起,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熏香的清香味道,闻之令人精神一振。
杨博二人扫视一眼,然后双目平视顺着一边的甬道稳步前行。走了片刻,已经穿过广场来到相对低矮的二门前。
早有一名执事在门口等候。看杨博过来,他朝着杨博拱拱手:“可是杨家四少杨博?”
“正是。”杨博从容还礼:“在下前来拜见城主,叨扰了。”
“你们随我来。”那执事并不傲慢,反而显得有些亲切:“城主公事繁忙,现在没有时间。你们先到堂下等候,待能够觐见时我自会过来叫你。”
“谢先生。”杨博点头,然后跟在那人身后向二进院走去。易天跟着杨博身后,并没有东张西望,但是周围环境的所有细节已经映入眼帘。
进了二门,是一条夹在两面高墙中间的宽阔甬道。三人左转走了百米,然后右转又走了片刻,这才来到一座大门敞开的院落前。进了院门,三人顺着回廊走到正堂下面。那执事低声说道:“你们就在这里等候,等下我会过来叫你。”
“多谢。”杨博点点头,看着那执事匆匆走了。
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。也不见有人进出,偶尔能够听见大堂里传来低微的语声。杨博并不心焦,从容等候一直保持着身板的挺直,显示出极好的素养。
又过了许久,刚才领他们进来的执事匆匆走过来说道:“四少久等了。城主大人忽然遇上急事需要出府,恐怕没有时间专门会见了。你们随我来在前面等候,等下城主出来时可以和他见上一面。”
“是。”杨博二人跟在那执事身后,穿过侧面的走廊来到大堂的另一面。
到了堂前,二人眼前豁然开朗。原来这边才是城主办事机构驻留的地方,不时有身穿公服的精悍公人进出,到堂下禀报情况。自己刚才站立的地方,其实算是后院。廊下也站了几个等候回事的人,静静的站在那里等待,并不敢出声喧哗。
两人刚刚站定,就听到大堂中传来一阵杂沓的脚步声。姜余领着几个府中的高官从大堂里出来,一面简单交流几句,一面下了台阶向前走来。
“大人。”眼看姜余等人走过身边,那带着杨博过来的执事上前一步躬身施礼:“杨家四少杨博在这里等候。”
“哦!”听到执事说话,姜余这才像是忽然注意到杨博的存在。他把头转向杨博,脸上露出一丝笑容:“原来是世侄来了。”
“拜见城守大人!”杨博快步走到姜余面前一丈之处站定,朝着姜余深施一礼。易天跟着后面,也有样学样跟着施礼。
“本想跟你好好聊聊,没想到临时出了点事情。”姜余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神色:“城外萤石矿那边出了点事情,必须紧急处置,倒是没时间跟你说话了。”
“城守大人公务繁忙,杨博不敢相扰。”杨博急忙答道。
“这样。”姜余想了想,回头对着身后一个矮壮的五十上下老者说道:“谭大人,这是杨明豪家的小四杨博。前日见面,我看他历练得不错。把他安排到你麾下做事,你看怎样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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