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荒唐!什么时候我沈家轮得到一个妾室来吼正经的大小姐了?!还找这么拙劣的理由!”老夫人收起和蔼的笑容,神情变得严肃极了,她十分生气,自己的亲孙女居然被一个下贱的妾室吼成这个样子。
沈楚氏的的脸色也不好看,没想到自己的宽以待人,居然会让那些人不把自己的女儿当一回事的随意吼叫。
沈如齐想的则是该怎么样去为自己这个宠爱的妾室辩解,虽然她是有些无法无天了,可确实她最招自己喜欢,可是沈楚氏在这里,自己也不好那么偏心,万一她一生气传信给娘家告状,自己怕是要在朝廷上以宠妾灭妻之罪被弹劾。轻则在家务工,重则......
沈妤琳就没这么多的顾虑,大大方方的说:“祖母,母亲,父亲,今天上午赵姨娘来找我也是这样子。”
顿了顿,没等赵姨娘想好怎么反驳,沈妤琳继续说道:“大约是这些年母亲太过于仁慈了,姨娘本就是半奴半主,生的庶出孩子也是这样。但是母亲一直没有特意强调姨娘庶出与正室嫡出的差距,对待两个庶妹也是跟我差不多。”
沈说到这里,看到赵姨娘的眼神几乎都要吃了自己的样子。
沈妤琳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茶又抿了抿嘴带着恭顺的语气说道:“母亲,我不是在怪您治下不严,只是这样会让某些人迷失自己,奴大欺主啊。”
赵姨娘已经恨得牙痒痒了,奈何沈如齐的手一直按着自己。她明白,沈如齐现在的官位全靠他娶了沈楚氏这个丞相的嫡出女儿,得了楚丞相的提携,这才得了尚书之位。而自己不过是无用的平民女子。
“咳咳,说起这事,刚才环茹(赵姨娘本名赵环茹)说今天她去看望你,怎么还被你杖责三十了?”沈如齐咽下嘴里的菜,企图扯开话题。
只不过......他没想到沈妤琳就等着他开口说这事呢。
“父亲...是在兴师问罪吗?”沈妤琳认真的看着沈如齐的眼睛,含水的桃花眼一瞬不瞬的就好像在诉说自己的委屈一样。
沈如齐还没说话,就见沈楚氏坐直了身子,一边拿帕子擦嘴一边缓缓抬头看了一眼赵姨娘又看着沈如齐说道:
“老爷先别着急兴师问罪,不如听听琳儿的说法?”
沈如齐被两道视线看的一愣,自己似乎很久没见过沈楚氏生气的样子了,一直都是温柔大度的模样...难道这次真的是自己太纵容赵氏了吗?
木讷的点点头再看向女儿,等待着她的阐述。
不论是什么,这次自己都不会保赵氏了。
“父亲,府中的规矩是否每个人都要遵守?”沈妤琳看着父亲和母亲之间微妙的气氛,心里不禁有些感慨,这沈楚氏明明是个温软的性子,刚才为了原主也态度强硬了一回。
或许是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护着自己过,或许是原主的一点遗留意识,沈妤琳感动的眼眶里更是盛满了泪水。
这一切看在沈楚氏眼里倒像是...琳儿忍不了赵氏的作为被气哭了。
“那是自然,无规矩不成方圆。”作为礼部尚书,沈如齐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规矩挂在嘴边去约束别人。
所谓宽以待己严以律人说的就是他。
“那么请问父亲,在府中的规矩里,姨娘应当在主人用膳时站在身后布菜,并没有姨娘与主子一同用膳的道理,若是一同了,该如何处置?”沈妤琳看着坐在父亲旁边不肯起来的赵姨娘,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。
惊讶吗?这只是刚开始。
“这个......”沈如齐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正在晃着自己胳膊求保护的赵姨娘。
“父亲平时又是上朝又是处理公务,记不住这些琐碎的事情很正常,尔容,你说说与主子一同用膳该当何罪啊?”沈妤琳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整顿一下这些不懂事的下人,定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尔容有些怯生生地看了赵姨娘一眼道:“回小姐,应当掌嘴二十。”
“那就开始吧,”沈妤琳看着仍然紧靠着沈如齐不撒手的赵姨娘,“来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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