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夏柔一脸颓然,漫无目地的走在灯火通明的大街上。许泽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,都犹如无数根毒针,直穿她的耳膜。
“她很漂亮,身材也很好,家里也很有钱。我一直想和你坦白,我对不起你……”
于是,在大众修理门前,许泽和一个女孩拥吻的那一幕猝然浮现在眼前。它像是恐怖电影的慢镜头;像是一场做不完的噩梦,漆黑冗长,她沦陷了,无法自拔……
“我一定会给你幸福,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,我会用我的双手,为你打拼全世界!”
是谁的手不小心揭开了那信誓旦旦的,承诺的画皮,当完美褪去,剩下的是触目惊心的丑陋和恐怖。
不去看。
不去看。
不去看。
可是,即使闭上眼,双眸还是会被刺痛,终于,泪如雨下。
街边三二两两的行人们从她身边走过,都用惊奇而又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。头顶闪烁的路灯把她精致的脸庞照的一会儿蓝一会儿黄,脸上的泪水也随着那七彩的灯光莹莹烁烁。
可无论灯光再缤纷,再绚丽,都无法掩饰她眼底那赤祼祼的伤痕,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童,找不到回家的路。于是,心错位了,思想错位了,就连身体也错位了……感觉不是自己的了,它仿佛飘到了遥远的天边,只剩下一个孤独的灵魂在寂廖的黑夜无尽的挣扎着。
在一个逼仄而简陋的房间里,窗外那灯红酒绿的光线透过玻璃窗肆无忌惮映射进来,直接照到床边一个被烟雾萦绕的落魄的身体上。许泽倚着床脚呆坐在地板上,他神色凝重,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。他的手里夹着一只烟,烟雾在他的面前徐徐上升,地面上堆满了东倒西斜的空啤酒瓶。他仰起脸,用力的吸了一口烟,大团的烟雾从嘴里吐出来,缓慢的飘移,散开,再散开。
窗外偶尔传来汽车的鸣笛声,路边行人嘻笑打骂的声音,对面某商家的卷帘门被“呼啦”一下拉下的声音……过了一会儿,空气中也传来了许泽略带沙哑的呢喃声。
“夏柔……对不起,真的,对不起……”许泽的嘴唇微微颤抖,烟雾依旧在眼前萦绕着,朦胧中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中那点点闪烁的晶莹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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