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冬荪,你为何要代替我去,你可知道此番到了西凉,被人发现身份,你将面临何种境地?”宋姝月睁开了眼睛,冷不丁问了一句,昨日她并未详细追问。
“奴婢……解了陛下燃眉之急,陛下应允放奴婢弟弟出宫,归为良籍,并且给我的祖父正名。”冬荪的视线投向窗外,入目的是宽阔的大燕官道,“祖父泉下有知,不再背负污名,许是能安息了,而奴婢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了,他若安好,我死了也甘愿。”
“那你想过自己吗?若是被人发现身份,你可知那些西凉人会如何待你?”宋姝月有些心疼地瞥了她一眼。
冬荪笑着说:“奴婢去觐见陛下时就抱着必死的决心,从没想过活着。”
突然,她的心口处一颤,脑海里冷不丁涌入了那个人的身影。
那天,她从陛下的大殿出来后,那人将她抵在假山上,死死地掐着她的腕子,眼眶通红地质问她。
“你可曾想过孤,你为何要如此待孤,孤哪里不好,竟叫你一心想离了我……”
说到后面,那人也不以“孤”自称了。
接下来的几天,和亲车队一直在有条不紊地前行,时而落脚驿站整顿。
宋姝月时不时能遇见那人,但每次,她都像一只高傲的金孔雀一般高仰着头从他身旁掠过,不肯正眼瞧他。
她的身份是西凉的准太子妃,而魏槐按理是要叫她一声嫂嫂,于礼数上,见到她是要行礼的。
而宋姝月如此下他的面子,不免让一些人觉着是二皇子出生低微,就连异国公主都不肯正眼瞧。
魏槐在西凉本就不受重视,宫人怵他畏他全因着他在战场上的活阎王称号。
此次,他虽带着西凉军队大败燕军,但美名都被监军的太子占据了。
在燕凉结盟消息敲定的那日,他还因着手段狠戾,差点伤了燕国大将的性命影响两国和平,被西凉皇当使臣的面斥责了。
虽然事后西凉皇赏赐了他大量金银珠宝作为补偿,说只是形势所迫为了表明西凉对此次结盟的诚心,不得已斥责他,让他不必往心上去。
但实则,西凉皇此举全然没有顾忌魏槐的颜面,在使臣面前尚能如此,何况别人。
他只是把魏槐当成了一把锋利的刀,用完却又嫌弃他满身的血腥气,又或许在他的眼里,这个他视为污点的儿子不值得他丝毫怜惜。
当年,正当立储攸关之际,他作为皇子出席宫宴,醉酒后与一个宫女春风一度,这本不是什么大事,但偏偏被先皇撞见斥责。
后来,他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。
再后来,那个宫女偏偏有了身孕,因此他不得已将人接回皇子府,这还引得他与皇妃不睦,差点失去了岳丈一族的助力。
因此,这个儿子一直是他视为污点般的存在,一个从低贱的宫女肚子里爬出来的会是什么好种。
车队很快行驶到燕凉交界处,准确来说,此地应为燕凉陈三国交界处。
许是因着不日就将抵达西凉,车队今日并未到就近的驿站整顿,暮色四合,月明星稀,仍在官道上行进。
魏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边,突然,蒋涧策马过来,一脸凝重,俯身在他耳边低语。
魏槐脸色沉了下来,摆了摆手,示意车队暂缓行进,随后回头瞥了一眼队伍中间那马车,目光幽幽。
他吩咐了蒋涧几句后,双腿夹紧马腹,马儿就跑了起来,往队伍中间驶去。
但未行至半途,天空中突然燃起了一记短促的烟花,随后,无数箭矢从四面八方落下,如漫天飘雪一般。
“保护公主!”有人大喊了一句,很快,便有侍卫往公主马车那涌去。
宋姝月自睡梦中惊醒,有箭矢从窗户处没入,钉在了马车木框上,她眼疾手快,拉拽着在马车内守着她的冬荪,往座位底下躲去,旋即,另一支箭矢正中在她们方才的座位上。
背后冷汗直冒,许是这段时日经历得多了,宋姝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。
而冬荪显然是没有见过这种场面,脸色惨白,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。
外面传来刀刃相接的声响,护卫车队的侍卫与一批不知从哪涌入的黑衣人奋勇厮杀,而那群黑衣人的方向很明确,一直朝着正中的那辆马车涌来。
显然,这些人是冲着燕国公主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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