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为容哼了一声,随后颇有兴致地伸出手来撩拨玄镜有些凌乱的衣服,胡言乱语道:&ldo;不陪你吃饭,我还可以陪你睡觉啊。&rdo;
玄镜一时有些愣,沈为容又伸手搂了搂他的脖子,嘟囔道:&ldo;外面好冷!&rdo;
玄镜咧嘴笑笑,将容儿抱得更紧,往屋内走去,一旁的小兰赶紧退到庭院门口去候着,不敢造次。屋内温暖之意袭来,又像是唤醒了沈为容的酒意,她半睁着眼靠在玄镜耳边,轻声道:&ldo;镜哥,我问你几个问题,你必须回答我……&rdo;
&ldo;你问。&rdo;
&ldo;梨花和桃花你喜欢哪一个?&rdo;
&ldo;梨花。&rdo;
&ldo;四位长老你比较欣赏谁?&rdo;
&ldo;谁都不欣赏。&rdo;
&ldo;如痴和霍简只能留一个,你留谁?&rdo;
&ldo;霍兄。&rdo;
沈为容又不服气地追问:&ldo;那我和霍简只能留一个,你留谁?&rdo;
玄镜踉跄了一步,旋即将沈为容轻轻放在床榻上,&ldo;你这都是什么问题?&rdo;
&ldo;那,我和天下你选一个,你选什么?&rdo;
烛火微微颤动,映在两人眸中,渲染了彼此。
沈为容像是颇为期待地等着玄镜的回答,玄镜却不再脱口而出,只是颇为凝重地望着沈为容,一字一顿道:&ldo;我都要。&rdo;
沈为容目光平静如水:&ldo;不能都要,只能选一个。&rdo;
玄镜微微蹙眉,两人对视良久,沈为容的目光越加冷了下来,却又欣慰地笃定了什么,玄镜目光游移,随后笑道:&ldo;别说我,那你呢?我和南国只能选一个,你选……&rdo;
&ldo;选你。&rdo;
沈为容目不转睛,而玄镜的话还未说完。
玄镜渐渐瞪大了眸子,而沈为容眸中多出些晶莹来,她望着玄镜温声道:&ldo;镜哥,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每天在梨苑等着与你一起吃晚饭吗?那是因为我很渴盼这样像平凡夫妻的相处方式,没有什么权力纷争,不论什么贫贱富贵,甚至我们还可以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,一家人可以热热闹闹……&rdo;
玄镜游刃有余的神情终于掀起一丝他无法掌控的波澜,他眸眼颤抖,凝视着沈为容,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,目光里全是不忍。沈为容又像是跌入浓重的酒醉之中,脑仁发疼,想要翻身蒙在被子里,却被玄镜即刻拥入怀中,红唇被覆上一个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沉重的吻,好似要吻到极致,到天涯海角,到天荒地老。
梨苑被渐深的夜色笼罩得格外动人,动人烛光烧至烛尾显得更盛,两个人在翻来覆去之中却是各怀心事。玄镜不舍放手怀中的人,用尽气力去爱抚于她,直到烛光熄灭,房间的旖旎春光尽归平静,沈为容精疲力尽地倒在玄镜怀中熟睡着,玄镜也终于能够睡得如此安稳,如此满足,他又何曾不想每天早晨睁眼便能看见心爱之人的面容,他缓缓闭上眸眼,稍稍觉得困了些……
下半夜距黎明还有一段时间,梨苑的雾气尚未凝结,里屋却满是温馨。
沈为容在玄镜怀中苏醒过来,她伸出手来抚着他的眉眼,不自觉地鼻头微酸,轻声唤道:&ldo;镜哥?镜哥?&rdo;
玄镜呼吸均匀,不曾回应,沈为容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,望着玄镜无力道:&ldo;玄镜,天底下所有事情和你相比,我会毫不犹豫选你,可是你却不会毫不犹豫地选我,所以我沈为容从今往后也不会再选你。&rdo;
沈为容捡起一地的衣裳穿戴整齐,只回头看着尚在熟睡中的玄镜,不敢看太久,随后赶紧套上黑色的风衣,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,害怕自己突然改变了主意。
前庭侧殿中此刻还燃着烛光,霍简望着中原的地图正在发愁,忽然一个黑衣人从大门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,霍简头也不抬,道:&ldo;鸡都没叫唤,天大的事也别来打扰我。&rdo;
沈为容心里翻了个白眼,遂傲声道:&ldo;哼,就算再给你一晚上研究这破地图,拿不到兵权都是白搭!&rdo;
霍简没好气地抬起头来,冷哼道:&ldo;既然有事相求还摆出这种态度,你就算给我跪下,我也通通不答应!&rdo;
沈为容也不理睬,开门见山道:&ldo;我才不管,总之,现在,你,马上送我回天鸿城!&rdo;
&ldo;沈为容你是聋了吗?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吗?&rdo;霍简不服气地站起身来,只觉眼前人简直不可理喻。
沈为容见他不答应,干脆大摇大摆地往霍简的床榻坐去,笑道:&ldo;哟,霍大人你的床可真舒服呀,可你为什么都不睡觉的?&rdo;
&ldo;你赶紧从我床上起来!&rdo;霍简像是被刺激到了,快步冲到沈为容面前,却苦于不能动手,沈为容却更加赖着不走,得意洋洋道:&ldo;我坐一下都不行啊?&rdo;
&ldo;我不喜欢床上有女人的脂粉气!&rdo;霍简咬牙切齿。
&ldo;哟!霍大人不喜欢女人啊?那你喜欢男人吗?&rdo;沈为容故作无辜地睁着大眼睛盯着霍简,霍简忽然脸微红了些,忍不住啐道:&ldo;你胡说八道些什么!快给我起来!&rdo;
&ldo;你答应我了我就起来。&rdo;沈为容保持一个礼貌而和善的笑容。
&ldo;答应你我有什么好处?&rdo;
&ldo;哼,你要是不答应我,我就留在玄虚宫当个什么红颜祸水,天天危害玄镜!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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