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打开看看吧。”席睿玟看着锦葵,展露出一丝浅淡笑意。这玉佩乃是他雕刻月余而成,光是雕废的料子便不知有多少,只希望她能喜欢,能看得出他的用心及用意。锦葵拿着檀木盒的手一顿,犹豫片刻才打开看了一眼。木盒中是一块水头极好的玉佩,玉佩上雕着上百个不同字体的福字,是一块百福玉佩。锦葵摸着上面还略带棱角的刻痕,心头微颤。这……是表哥亲手雕的吧。她眉头轻皱,刚想推却,席睿玟便道:“收下吧。”席睿玟眼中满是诚挚,盯着锦葵的目光深沉而带着渴求,他希望她能收下。锦葵垂首,避开席睿玟的目光,手中捧着木盒,低声道谢。今日锦葵的笄礼,让锦玉茗心中醋意频生。她的笄礼搞得这样隆重,而自己的笄礼也不过就比锦葵晚上不足一年。如此场面,她定是越不过去的。一个正经嫡女的笄礼,比不上远方来投奔的亲戚,到时候她只怕里子面子都要丢个干净,沦为京中笑柄了。让她最为不满的是,许景妩对她一向没什么好脸色,今日却翻来覆去地询问关于锦葵的消息。这让锦玉茗心中很是不舒服。她一直瞧不起的人,转眼便夺了她的风头,这种处境让她浑身难受,不得安眠。“堂姐今日这笄礼,甚是隆重。想来父亲为你花费了不少心思。”锦玉茗心中酸意难挡,不出口讽刺两句,她自是憋得难受。可她如今也知道锦葵同那东厂厂公颇有交情,出口还是收敛了三分。“呵,一个乡下来投奔的农女,也不知使了什么肮脏手段,连太监都……”若说锦玉茗只是拈酸得厉害,那锦雅丹便恨不能吃了锦葵了。她的手被南藤掰伤,至今还不能动。平日穿衣吃饭,都需得丫鬟伺候。何况之前听闻锦葵让她爹爹给她送家庙去,便更是恼恨。京中贵女,莫说被送去家庙,就是被长辈责罚一二,都于名声有碍。她若真被送到家庙里,就算只待得一二日便出来,他日也别想嫁个好人家了。锦雅丹话还没说完,便被锦玉茗按住,东厂不是她们能随意谈论的。但锦葵面色还是冷了下来,脸上一丝笑意都无。“锦府嫡长女的笄礼,办得盛大些也是应当。”锦葵听不得她们牵扯汪淮,锦玉茗姐妹无端招惹她,真以为她会一直闭口不言?世家大族最讲究个名声脸面,若是她二人再扯着她不放,她便把锦府这点子破事儿嚷嚷得全上京都知道。她从来不屑做那些个什么世家小姐,名声于她而言一文不值。只是她赌得,就不知她们锦家姐弟三人,输不输得起了。玉佩锦葵话落,席上众人都是一窒。锦玉茗倏地站起身,脸色苍白,盯着锦葵,恨恨地道:“你,你说什么,你什么意思?”“什么意思?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。”锦葵扶了抚头上的发簪,今日笄礼带着的发簪贵重非常,是席二夫人送给她的。她还没带过这样重的簪子,当下只觉得头皮扯得很痛。“也是前几日爹爹同我讲的,原来当年席姨娘同爹爹成婚的时候,婚书是造假的呀。”把额边的碎发轻拢上去,锦葵圆眼微眯,笑容可掬地说着充满恶意的话。只下一刻,她又恢复到一脸平静的样子,用平淡的语气,又淡淡接了一句。“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么,不然怎会三番五次陷害于我,甚至不惜痛下杀手,如今怎么这样惊讶?”哗啦一声,锦雅丹推翻满桌酒菜,怒斥锦葵:“你说什么鬼话,什么嫡长女,什么姨娘,我阿姐才是嫡长女,我娘是这席府堂堂正正的正房夫人。”“那就不知上京城的人,认不认同这个说法了。”锦葵也不知怎么,好似今日汪淮为她插簪的时候,她便真的长大了。行过了笄礼,她就不是小孩子了,她虽孑然一身,但那人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。自上京以来的郁气憋闷,石头惨死的愤恨,被席琇莹威胁的无力,对锦元良无耻做派的鄙夷,都化作了她的力量。重活一遭,再那样天真软弱,她都要看不起自己了。锦玉茗锦雅丹二人脸色难看,锦滦一脸懵懂。席睿玟看着眼前生气蓬勃的锦葵,微露笑意,眼中是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的欣赏。小表妹长大了。只有席文栋一人,满脸震惊,好像不知为什么锦葵会说出这样一番话。席间两府下人丫鬟却是低头沉默,好似要把头深深埋进地下。只有寄岚一人冲着锦葵眨眼,仿佛称赞她做得漂亮。“你!”锦雅丹上前便想同锦葵动手,南藤南星还有寄岚三人一同上前,南藤更是对着锦雅丹冷冷地说:“三小姐的手不想要了么?”一句三小姐出口,锦玉茗锦雅丹二人怒意更甚,而锦葵却是柔柔笑开。如今,也有人护着她呢。锦玉茗心中惧怕,她爹爹告诉锦葵身世,究竟是什么意思,难道真的想为锦葵恢复身份么?那他置她们姐弟三人于何地?拉开锦雅丹的手,锦玉茗狠狠瞪了锦葵一眼,姐弟三人先行离开。她要去问问父亲,究竟是何打算,若真的恢复锦葵身份,那她更不要肖想嫁给户部尚书之子,京中甚有才名的许景明了。锦府三姐弟告退后,锦葵便也想离开了,她同席文栋席睿玟并没有什么话说。只是她刚站起身,席文栋便开口道:“锦葵表妹是不是还在生雅丹的气?”他眉头紧锁,似是并不赞同锦葵今日的所作所为。豪门世家讲究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他姑父当年有些事情做得不对,但他姑父既然已经娶了他姑母,锦府的名声便同席府连在了一起,锦葵如今这样闹下去,损伤的是两府的颜面同声望。京中氏族,没了声望便没什么都没有了。“表哥觉得我不该生气?”听到席文栋的话,锦葵又重新坐了下来。席睿玟推着轮椅转向锦葵方向,看着眼中怒火中烧的少女,他心中又疼又涩。他心疼她年纪小小便独自背负仇恨,他苦于自己无法名正言顺,光明正大地站在她面前保护她,他甚至……都站不起来。“雅丹说,那日是石头擅闯后宅在先,伤她在后,石头的死是意外,她也不想的。若是葵表妹心中不忿,表哥代雅丹给你道个歉,你不要在这般了。”席文栋从地上捡起一只没有摔碎的酒杯,身边下人连忙拿了一壶新酒,他倒满后一饮而尽。又向锦葵深深鞠了一躬。“葵表妹,雅丹年纪小,你莫要同她一般见识。”席睿玟坐在一旁,嘲弄之色浮于面上,这就是席府未来的掌家人,如此天真可笑。“文栋表哥,阿葵也敬你一杯。”南星倒酒过后,递给锦葵,她接过后也学着席文栋的样子,一饮而尽。而后又道:“希望有朝一日,表哥能记得今日这话,阿葵年纪小,你也莫要同我一般见识。”说完,带着南藤南星,转身走了出去。席文栋满面雾水,不知锦葵这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,席睿玟却是笑开了,他的小表妹长了利爪,他日若是抓伤了谁,他会看在她年纪小,不同她一般见识的。出了门的锦葵,眼尾便晕成了琥珀色。石头的仇她会一直记得,不论是锦玉茗还是锦雅丹,她都不会放过。回到闺房中,南藤为锦葵梳头,锦葵顶着沉重的发簪走了一天,如今头皮稍微一动便是一阵酸痛,南藤正帮着她轻轻揉按。半躺着的锦葵拿出汪淮改的那根珍珠鬓簪,举起反复查看,怎么看都觉得这只鬓簪美极了。珍珠光泽明亮,形状圆润,颜色粉嫩,外面的鎏金花枝包裹着珍珠,透出一丝雅致味道。锦葵爱不释手的在手中比划,半晌才恋恋不舍的放进了妆匣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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