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面馆。
夜静,如水。深夜了,人们再次离去。朦胧的夜色里,已经没有几个人了。送别了最后一桌的客人后,雨惠又开始了她的工作。不过,这一次她并不孤单,因为南正航也在这里,在这里帮雨惠一段时间。静静陪着雨惠的儿子已经睡下了,没有在这里。小叶阴气太重,藏在某个看不见的角落里。
南正航感觉到了做生意开门店的不容易。在这里的两天,发生的小事很多,菜里出现头发了,要给人家从新做一道。在南正航看来,只不过是小小的一根头发而已,自己捡着扔了不就可以了。可是,这些人就是不依不饶的。有时候,重新做一下还不可以,因为人家要闹着不结账。本来一个小店干活儿就很不容了,而且现在还要遇到这些让人头疼的问题,真的是太难了。
“雨惠,这一天又一天的,感觉心累吗?”南正航问道。
雨惠说:“有什么累的呀,我已经习惯了这些,现在并不是我一个人生活,还有我的孩子。”
听到这话,南正航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自从那件事后,雨惠没有结婚,也没有和其他的男人在过一起。可是,她有孩子了。有时候,南正航在想,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?以前,他问过雨惠很多次,可是雨惠总是笑而不答。于是,南正航也就不再问下去。而现在,只要提到孩子,南正航总是说不出话来的。
店里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,南正航正要准备去关门。门口进来了一个人,他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,皮鞋也是白色的。像是要去参加葬礼的人。
“我们现在已经关门了,想要吃的话明天再来吧。”南正航仔细打量着这个人说道。
穿白色西装的人也在打量着南正航,打量了一阵后。他坐在了一个座位上,说道:“有些饭是不能等到明天来吃的,今天的就必须今天吃,要不然等到明天,就不再是你的了。”
“这次的饭,应该是别人请你的吧?”南正航说道。
穿白色西装的人说道:“不错,是一家人请我的,因为那家的儿子死在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人的手里。”
“请问,你怎么称呼?”南正航问道。
穿白色西装的人说道:“风里来,雨里去,人称江湖里的一把刀。”说着,一把闪闪发亮的弯刀已经敲在了桌子上。
“外号风里刀,风先生。”南正航笑着说道。
风里刀说道:“不错,我就是风里刀,是一家姓古的来让我杀你的。”
“给你定价的人姓周吧?”南正航说道。
风里刀说:“你很聪明,能判断事物的发展方向。”
“谢谢夸奖,可是我实在判断不出今夜会发生的事情到底如何。”南正航说道。
风里刀说道:“人家都说,你这个人很自信,可是我完全感觉不到你的自信,你能让我感觉到你的自信吗?”
南正航把正在上前的雨惠给拉到了后面,说道:“老爷们儿的事,让老爷们儿来解决。”雨惠望着南正航一脸不高兴的样子。风里刀在这时笑了,笑声里带着一股嘲讽,一股戏谑。
“屋子里的东西不怎么值钱,可是它毕竟是钱,我们去外面好不好?”南正航说道。
风里刀点点头,提着刀到了门外的街道上。南正航紧跟在后面,雨惠站在了门前。街道上空无一人,破旧的路面,橘黄色的灯光·把它们照射的一览无遗。
一个一身白衣,一个一身黑衣。黑白相对,怎么看,怎么像一对冤家,天生的冤家。高手总是在几招之间解决战斗的,因为他们往往下的是杀招是狠招,要一击毙命,才能让对手没有还手的机会。他们就在这空旷的街道上对站着,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对方,似乎是在等。等一个时间,等一个机会。街道里暮然间吹起了一阵风,风不是很大,足够把地上枯黄的落叶吹舞满天。
枯黄的的叶子在天空中飘着,飞舞在楼房前,飞舞在路灯前,飞舞在两个人的眼前。当枯黄的树叶从南正航的眼睛划过的那一刻,风里刀的刀划破微风已经出手了。刀在橘黄色的灯光下闪过,像一条毒蛇直逼南正航的喉咙。
刀反射的光晃了南正航的眼,他只是被晃了一下。就已经感觉不妙,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下风。南正航向后快速地倒退了几步,步子迈的很小,足以让他保持足够的平衡感。让自己不要跌倒,与此同时,他潇洒的弹出去了右手里的一枚铜钱。那枚铜钱质量不重,但在会用的人手里。它能发挥出很大的威力。
铜钱不偏不倚是朝着风里刀的眉心打去的,当铜钱即将到达眉心的那一刻,风里刀手里的刀就把它打飞了。静谧的空气里传来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,雨惠看到处于下风的南正航已经有了反击的机会。
南正航像一只燕子一样飞了起来,黑色的风衣在吹来的风中张了起来。那个样子很潇洒,足以迷倒一片花痴,雨惠当年就是被那样给迷到的。他手里紧握着的一把铜钱,离开了他的手里,被南正航甩飞了出去。那个方向是风里刀的方向,风里刀刚刚定魂。突然,一阵雨点儿似的铜钱朝他飞了过来。风里刀明白这是躲不开的,就像一阵雨,必须要有雨伞。所以,风里刀向后一转身,刹那间脱下了自己的白色西服。白色的西服在半空中划了几道弧线,组成了一朵白色的花。把雨点似的铜钱给挡下了,铜钱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在南正航落地的那一刻,身体已经到了风里刀的身边。身体一个转身,一招后鞭腿。他的右腿带着风向着风里刀的头扫了过去,风里刀没有时间躲闪,只得用手去挡。他用的是拿刀的右手,也正中南正航的下怀。就这样,风里刀的刀被打掉了。现在,他只是一个站在风里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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