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已经将蓁蓁的下半身浸透,白色的中衣上鲜红一片。她的头垂在塌下,又昏死了过去。贺之大吃一惊,喊一声“快请军医”立刻上前将她的上半身抱起,吩咐屏风外候着的人去烧热水取止血的药。他不停地喊着蓁蓁的名字,拍着她的脸,掐她的人中,可是她却像死去了一般,一点反应都没有。贺之害怕急了,一边狂喊着“军医”一边晃着蓁蓁,可她仍旧毫无反应。
军医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,看到此情形也是吓了一跳,忙去查看蓁蓁的情况,而后请贺之将她放平,又为她施了几针。忙活了足足一刻钟,他问:“上次姑娘为保命吃的药还有吗?”
一旁候着的香桔立刻道:“还有最后一颗。”
“快拿来给姑娘服下!”
香桔立刻冲到柜子旁,取出一个小匣子,拿出药丸刚要给蓁蓁服了,却被军医阻止:“碾碎泡入水中,姑娘这会儿不省人事,不可直接服用药丸,容易呛咳。”
香桔一听,赶忙照做。贺之一直不敢打扰军医,见蓁蓁还是毫无起色,忙问道:“军医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军医瞧了贺之一眼却未吐一言,贺之明了,将所有人包括香桔都支了出去。他扶起蓁蓁,让她靠在自己身上,将浸泡开药丸的水一点一点喂了进去。
“姑娘最近是不是服用了什么药物?”
贺之道:“王爷送来的秘药,据说可以让她的身体更快恢复。”
“药呢?”
“盒子里只此一颗。”
“盒子呢?”
贺之左右看看,指着矮几的方向道:“在那!”
军医立刻取了过来,药丸之前被蜜蜡封着,盒子上没有任何残留,而蜜蜡已被扔掉。幸好她削下来的那一小块泡在杯中未动,军医赶忙拿了起来,细细地瞧了一会,又用手指将未融化的残片捻开,凑在鼻口处嗅了嗅,脸色大变。
“之前听闻那些王公贵族为了不让那些低贱的姬妾有孕,便用这种虎狼之药让她们失去生育能力。”
“你说什么?!”贺之突然抓住了军医的手腕,脸色顿时煞白。
军医叹道:“老夫虽不善妇人之疾,但也懂一些。那药极其昂贵,只有那些贵族之家才会有,服过后虽然会痛苦几天,但极少有此种血崩的情况,想必是恰好遇到姑娘来月信才会如此。虽说失血过多,但应不至于伤到性命,刚刚老夫已施针,将军暂且放心。将军还需速速请一位精通妇人之疾的大夫,看看还有没有补救的方法。老夫先给姑娘开一副止血的药,先顾了性命再说。”
贺之木然地看着军医,忽又回过神,样子看上去虚弱不堪,仿佛流这么多血的人是他,他无力地回道:“好,我那还有几棵上好的人参,一会儿让成骅给你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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