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·惊天疑案oo年月o日“死丫头洗完没有?”程宗扬出来问道。
张恽在门口守着,躬身道:“紫妈妈去了东侧房,在忙着呢。”“她又折腾什么呢?”程宗扬忽然想了起来,“小贱狗是不是跑回来了?”“主子圣明!”“干!我就知道她一忙就没好事!又去弄那些魂魄了吧?她是嫌离……”程宗扬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离魂症的事,及时收住口。
“你跟中行说这会儿去见贾先生,听他吩咐。”“是,奴才知道了!”张恽一路小跑着,去找中行说。
黑着脸来到内院的东侧房,程宗扬一把推开门,只见小紫背对着自己,一手托着粉腮,蜷着腿,靠坐在一张摇椅上。
“做什么呢?”程宗扬伸过头去,正对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。
王守澄死死盯着他,惨白的脸上浮着一层铅粉,张着嘴巴似乎想说什么。
程宗扬一惊之下,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,伸手就要拔刀。
接着他才反应过来,咆哮道:“死丫头!你把尸体放坛子里干嘛!”要不然程宗扬也不至于被吓这么狠,王守澄的尸体被塞在一个大瓮里,只露出脑袋和胸口,瞪着死鱼般的眼睛,看起来比鬼都吓人。
王守澄胸部被珊瑚匕切开,这会儿鲜血还没有干透,就好像还停留在昨晚被自己一刀斩杀的时候。不过他切断的胸骨被极细的金属丝重新连接起来,一只蜘蛛正在他裂开的胸口间钻进钻出,用八条细长的尖肢灵巧地将碎骨拼接成形,再用尾部的细丝逐一固定。
王守澄胸前的伤口已经缝合得七七八八,但那颗心臓还悬在伤口外面,此时虽然不再跳动,但里面灌满血液,仿佛随时都可能复苏。
小紫笑道:“我要做个好玩的。”“这么少儿不宜的事你都干?你不怕做噩梦吗?”“有程头儿抱着睡,人家才不怕。”程宗扬无语半晌,他也知道,死丫头报复心这么强的人,肯定不会放过王守澄,变成死鬼都不行。自大点儿说,毁掉死丫头那么多东西还在其次,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才是死丫头恨透他的主要原因,挫骨扬灰都不解气。
“老贾本来还想拿这死太监的尸体做文章呢,被我劝住了。你准备拿这死鬼干嘛?”“做成尸傀。”小紫笑吟吟道:“他心臓没有碎,能保留大部分修为呢。”能保留大部分修为的傀儡?那挺强啊?程宗扬忽然觉得这主意挺好,起码死丫头身边能多一个打手。
“还缺什么?我帮你!”程宗扬一改刚才的嘴脸,殷勤地出起了主意,“我们给他脑门贴个黄签!”“干嘛?”“弄成僵尸啊。一蹦一蹦的,放出去吓人。”“不要。”“那我们给他化化妆,嘴巴周围涂一圈红漆,再弄两颗狗牙给他装上,正好我刚杀了好几条狗,给他镶一嘴的尖牙都没问题。”“好难看。”“吸血鬼都这样,嘴一张,那牙都跟钉子一样,没咬着别人呢,先把自己咬得满嘴血。我还有个主意。”程宗扬兴致勃勃地说道:“把他眼圈涂黑,脸上弄个伤口,露出半边牙齿那种的。走路的时候一条腿拖着。一边伸着手,一边嗷嗷的叫。咬到谁就把谁变成丧尸!”“大笨瓜,你该去干活了。”“还有一会儿吧?这会儿才刚过午时。你要不喜欢西方风格,我们还是来传统的,整个白毛僵尸!小贱狗呢?把它的毛剃了,糊在死太监身上……”“万一耽误了呢?”“好吧,好吧。我这会儿去,你慢慢做啊,我回来再给你出主意。”“知道啦,大笨瓜。”程宗扬回去换了一身玄黑的正装,趁着准备车马的空当,与飞燕合德说了几句话,又顺便来到黛绮丝的房间。
这会儿没办法喂她精华液,但上次喂过之后,黛绮丝状态保持得不错,神智一直清醒,没有被灌输的恶念侵蚀,看来自己的精华确实够补。
虽然没有生命精华,普通的生命之泉还是能补一点儿的。黛绮丝身体仍不能动,程宗扬把这名大号人偶般的波斯美妇抱在怀里,一边亲吻着她的红唇,一边不客气地把玩着她的雪乳。
黛绮丝主动吐出香舌,如饮琼浆般,吸吮着他的口水。
程宗扬顺手摸了摸她的小穴,犹豫着是不是回来就给她开了苞。一来自己的奇经八脉还没有复原,用这位摩尼教善母的处女,说不定立马就能满血复活。二来昨晚的惊险给他留下不小的阴影,万一自己挂了,这么美艳的处女竟然还没开苞,做鬼都能把肠子悔青了。
至于黛绮丝体内潜藏的血莲花种,即使她失去神智,但如果把她当成自己独占的淫物……似乎,可能,也许,大概也可以的……吧?
程宗扬放开黛绮丝,笑道:“我出去办点事。你好好休息,尽快把那些灌输的恶念压制下去,将来想办法清理掉。”“是,尊敬的拯救者。”黛绮丝望着他,碧绿的眸子中充满了面对光明的崇慕和希冀。
舞阳程侯的车马驶出宣平坊,数十名护卫前呼后拥,一路鸣锣开道,旗帜飘舞,声势浩大地前往镇国公主府。
半个时辰之后,一则惊人的消息犹如炸响的霹雳,瞬间震动了整个长安。
枢密院左枢密使,执掌唐国军务,朝廷最有份量的顶级宦官,王守澄,被人杀死,并且挫骨扬灰,以泄其忿。
刚刚接任京兆府少尹,权知府事的罗立言,闻讯立即带着属下的隶卒;以及长安、万年两县的官员;会同刑部六扇门的捕吏;负责京师治安巡视的右金吾卫长史、参军……一行近百人匆忙赶到凶案现场。
通善坊位于晋昌坊正南,位于长安最南端,离城墙只隔了一座通济坊。长安北盛南稀,延兴门以南各里坊人烟渐少,有些坊内干脆就是大片大片的菜园、耕地。
通善坊内最有名的所在便是杏园,每年榜下之后,新科进士们都会在杏园举行的探花宴,饮酒赋诗,结成杏园诗集,杏园探花也成为文坛第一快意事。
不过此时正值寒冬,杏园一片萧索。踏入园内,只觉鬼气森森,寒意侵人,令人毛囊收紧,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身鸡皮疙瘩。
沿着积雪的小径踏入园中,罗立言眼皮顿时一阵急跳。
以往用来宴饮的杏林内,挂着五具尸体,全是内侍服色。罗立言甚至还认识其中一个——王守澄的干儿子,内侍省的实权宦官。
此时五具尸体被人系着颈子挂在杏树上,每人身上都有致命伤,鲜血从他们的袍服上淌下,染红了地上的冰雪。最中间却只挂了一套衣冠。那身象征权势的紫袍在雪林中分外扎眼,袍服腹部被利器刺破,鲜血淋漓。胸口的位置更是被利刃几乎一斩为二,沾满了大片大片的血迹,令人触目惊心。
衣袍上方,挂着一顶嵌着金珰的乌纱帽,下面是一对厚底官靴。衣袍上佩戴的犀角腰带、玉叶鸣佩、金鱼袋、香囊、荷包……一样不少,唯独衣袍内空无一物,空荡荡悬在雪地上,倍显诡异。
在那双官靴下,散落着一片焚烧过的骨殖残渣,零零碎碎散布在雪地上,似乎是被人随意乱洒,又似乎别具深意。
最新找回fff,c〇罗立言用衣袖掩着鼻子,挡住林中充斥的血腥味。他本来还想问既然没有尸体,如何说死的是王枢密使?但看到那件紫袍便心下了然,只是还存着最后一丝侥幸,挥了挥手道:“仔细察看。”几名京兆府的仵作上前验看尸体,六扇门和金吾卫也上来几人,协同察看。
这是震动京师,乃至整个朝廷的泼天大案,众人验看得极为仔细。五具尸体足足用了一个时辰,单是那件紫袍,就由京兆府最有经验的仵作和六扇门负责命案的捕头一起动手,反复查看了大半个时辰,所有的物品都被打开,逐一检查,地上的灰渣也被绘图记形,无一遗漏。
验尸的结果续汇集过来。五具尸体验明正身,全是内侍身份,下体残缺处的伤口早已长好,绝非冒充。其中三人被人用利刃从背后刺透心臓,一击毙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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