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她张了张嘴,心虚与惊讶一齐溢于言表,“什……什么事?”
“还愣着做什么,快去叫大夫!”那青衣丫鬟满脸嫌恶。
府里的丫鬟个个聪明伶俐,唯有这昔秋,又蠢又笨,无论站在何处都叫人觉得碍手碍脚。
昔秋清秀的脸上涌起一丝错愕,随即立刻应声道:“是,我这就去叫……”
冷眼看着她推门而出,青衣丫鬟才转目朝月吟道:“哼,你竟敢伤于婆婆,看我不收拾你!”
说着,高高扬起了手掌。
“元荷姐……”一个丫鬟凑上前,压低嗓门说了几步什么,边说边满脸惧色地瞅着月吟,大抵是在讲方才那白鼠出没的一幕。
听罢,青衣丫鬟狐疑地打量了月吟几眼,这才讪讪将手缩了回去:“来人,把她带到小姐那儿去。”
几个小厮上前,将月吟押了出去。
何府的后院极大,假山林立,花枝如云,众人在回廊中走了许久,才总算到了何歆儿的房间。
何歆儿今日穿着一身水绿烟罗裙,衬得小脸愈发白皙,只是脸上的脂粉实在厚了些,远看倒是美貌无比,近看却有些滑稽,此刻削葱般的十指正端着一盏香茶,见了满脸炉灰的月吟,杏目微弯,咽下一口茶水,仿佛将月吟当成了喝茶时的点心。
“小姐,于婆婆昏过去了。”青衣丫鬟小声禀告。
何歆儿手一颤,茶盏随之咯噔一声响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于婆婆,她昏过去了……”青衣丫鬟垂下眼睑重复,生怕触怒了何歆儿。
在主子面前,她到底没有了方才的倨傲。
“是不是这小贱蹄子干的好事?”何歆儿伸手一指月吟,怒火中烧。
于婆婆伺候了她好些年,她自是不会甘心,况且今日是她来收拾秦月吟,哪能容忍秦月吟这个阶下囚还手?
简直可恨至极!
“你把我找来,就是为了替于婆子出气?”月吟撇撇嘴,面色不惊。
“当然不是!”何歆儿想也不想地冷冷说道,“你满口胡言,令我在七王爷面前丢脸,我就是扒了你的皮也不为过!”
月吟点了点头:“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座冰山。如今我已经离开七王府,你大可再送一次生辰八字和祖传玉佩,说不定那座冰山就会娶你为妻了。”
这话听得何歆儿气不打一处来,还没来得及骂出声,却闻月吟慢吞吞地吐出二字: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你又想耍什么花招?”她杏目一瞪,竖起两道细得不能再细的柳眉。
“不过七王爷身患不治之症,并非良人。”月吟道。
“哼,你休想骗我,”何歆儿闻言嗤笑一声,面露几分自得,“七王爷都已将你赶出府了,自是不打算再娶你。放眼整个京城,唯一与他般配的女子便是我了。秦月吟,你休想拆散我的姻缘!”
见她如此胸有成竹,月吟着实不忍让她美梦落空,待她兀自得意了好一阵,才干咳一声开了口:
“可惜你猜错了,那座冰山非要娶我,为此不惜将我软禁,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七王府,将脸抹黑就是为了不被他的探子发觉。只要他一日不对我死心,这七王妃的称号,就落不到你头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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