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认为,你司马家和余氏并无仇,对吗?”
司马昌面色平静,作揖道:“请恕微臣无可奉告。”
见此,嬴瑞实在没招了,喝道:“只要讲明缘由,孤或许能救你全家老小。”
司马昌闻言有些动容,但他还是一脸坦然,再次向嬴瑞作揖。
“既然是臣造的孽,自当由臣来抵命,殿下若对臣有怜悯之心,臣希望死后,请殿下照拂老小,不求能赦免,但求妻儿能活命,哪怕是贬为奴役!”
“难道司马阁下,宁死也不将墨家供出来吗?”
司马昌闻言有些吃惊,接着又强行假装镇定。
嬴瑞接着道:“阁下尚未得知,孤已破得此案所有疑点,你们所用的杀人之法,正是墨家格术,当然这还不足以致人于死地,还需得墨家之人,让死者服下亢奋药物,再配合格术双管齐下,才足以致命。
即便阁下不愿透露,孤也知道这是墨家之人干的,至于鬼市那个贩药之人,廷尉已派人前去抓捕。”
司马昌听后颤巍巍地跪了下来,哀求道:“此事乃臣一人之过,请太子保全老小性命。”
“国法难容,此案件乃皇帝亲自下令调查,即便是孤,也不能干预廷尉审判。”
司马昌此刻面如死灰,心说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?
他原以为作案手法绝妙,能做到杀人于无形,才肯答应墨家干这件事。
谁知却被嬴瑞分分钟识破,导致现在连累全家老小。
“姚卿,孤和他已无话可说,交给你吧。”
“臣,遵命。”
随后,廷尉给司马昌戴上镣铐,押往大牢。
廷尉走后,嬴瑞站在山坡上,眺望着不远处的始皇陵,心中颇有惆怅。
他实在想不通,司马家和墨家到底有何瓜葛?竟能让司马昌不顾全家老小性命,也要拼命保全墨家。
难道这又是所谓的古人气节?
杨硕走了过来,说道:“殿下既然想把墨家收于麾下,当另寻他法。”
嬴瑞回头问道:“还请先生赐教。”
“以臣对司马昌的了解,此人勤于政务,严于律己,想必也是个认死理、宁死不屈之人。殿下若想再从他身上下手,只怕也是收效甚微。”
嬴瑞点头道:“先生所言在理,方才哪怕是全家性命要挟,也不见得司马昌能松口,可见其性情倔得很。”
“据臣所知,司马昌还有个族弟,名叫司马欣,目前担任栎阳狱掾,此人担任狱吏多年,善变通、识时务,殿下若从他身上寻找突破,想必会更加容易。”
嬴瑞听后恍然,心说怎么把这号人给忘了?
司马欣可是项羽灭秦以后,分封的十八路诸侯之一,受封塞王,与章邯、董翳一同经略关中,称之为三秦。
陈胜起义之后,作为副将随章邯率领刑徒军一起平叛。
后来章邯在巨鹿之战中被项羽打败,章邯派司马欣回咸阳请求援军。
不料赵高不允,还派人追杀。
司马欣逃脱后回到章邯的身边,告知胡亥已经被赵高所杀,大秦亡相毕露,劝章邯赶紧投降项羽。
后来投靠了刘邦,见项羽势大之后,又回去投靠了项羽。
在成皋之战中,司马欣和曹咎兵败于刘邦,二人拔剑自刎。
然而,对于这个反复无常的人,刘邦却没能在司马欣死后放过他,将他的头颅斩下,并送回栎阳老家,挂在城门上向乡亲展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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