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师师说道:“小乙弟弟大腿上中了一刀,挣扎不起,被金人围了,眼看不能救出来。”
陆云峣看了看眼前的尸体,若有所思的说:“李姐姐会说金话吗?”
李师师道:“我色名在外,也曾有不远千里慕名来亲近的金人贵胄来往,倒是懂得些番语。”
陆云峣道:“请教李姐姐几句话语。”
李师师本就伶俐,学什么都快,几句金语说的丝毫不差,陆云峣记得烂熟,扒了百夫长的衣服,穿在身上,布置了一回,冲出窑外,把背部亮给金人,大喊道:“宋主逃在这里,侍卫好生了得,快来帮忙!”
金人远远听见,纷纷举着兵刃,争着来捉拿钦宗,要知道金兀术围了宫城,若是钦宗有办法混出来,如果能捉了回去,必然是个封侯的大功。
陆云峣听得脚步声走近,又冲入破窑,金兵一拥而上:“保护将军!”
瓦窑狭小,陆云峣只守住门口,怂恿众人向前,却从门口破席子下拉出李师师,推出窑外,掣出哨棒:“你们将军被我杀了,你们一个也走不了!”
金兵发声喊,心知中计,就向着门口冲去,却又受制于空间狭小,施展不开手脚,陆云峣一杆哨棒,只是守住门口,三两名金兵编作一组,刚好容得下门口宽度,可刚刚出门,就被打的脑浆迸裂,死在门口。
金人稍退,用箭朝着外面一阵乱射,陆云峣躲在门口,怀里摸出矛头,按在哨棒上,等箭羽刚停,大吼一声,直刺而去,狭小空间内,不方便施展,全凭蛮力直刺,却又中了陆云峣外家功夫力大的长处。
一阵挑刺,杀死数十,尸体把通道都堵塞了,陆云峣怀里掏出一枚火药丸,点燃火绳,隔着尸堆扔过去,金人急躲时,黑烟升起,顿时咳嗽不止,还有一个被炸断腿脚的,不住打滚,血液喷溅的到处都是。
陆云峣点燃尸堆上的衣服,站起来说道:“还有火药在此,尔等必死无疑。”
转身跑出门外,金人大骇,纷纷趴倒在地上躲避,等了好久,只是不见爆炸,几个胆大的被烟熏得受不了,摸过来看时,哪有半点火药的影子?踩灭火焰,整肃队伍,再次冲出来。
冲到门口,只是叫苦,原来陆云峣搬了巨石,筑起半人高的石墙,把出口堵住,把之前备下的柴米等物,捡出荒草木柴,正壅塞进来。金人发声喊,正要去扒开柴草,一枚火折子扔进来,燃起烈焰,内中夹杂黑火药粉,怎能轻易扑灭?侥幸突火翻出来的金人,以逸待劳之下,脑袋都被打得粉碎。
陆云峣自言自语道:“这黑火药,太不济事,那么大一枚,只炸伤了一个人,只好拿来生火。要是有个手榴弹,这些金人岂不都死在里面了!”
金人稍退一退,陆云峣把新鲜的树枝塞进来,浓烟滚滚,只是睁不开双目,金人大喊道:“撤了柴火,我们投降。”
陆云峣怒道:“东京城内无辜死难的百姓,又岂会饶你们?”金人舍命再冲,冲到一半,大多窒息而死,逃出来的十几个,脑浆子迸起老高,都被打死在砖窑门口。
那边还有五六个金人,在看守燕青,见了这等惨状,都吓呆了。燕青虽然腿上受伤,但也伶俐,使个“舍身扑”,用左腿扭断一名金人的脖子,抢了胡刀在手,起手砍倒两名金人,剩下的三四个肝胆俱裂,抱头鼠窜,燕青腿脚不灵,抢了金人的弓箭,从尸体腰间箭囊抽出箭来,再现双林渡射雁绝艺,几支箭射出,悉数射倒在山坡上。
李师师连滚带爬,跑去拥着燕青只是大哭,燕青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,安慰道:“姐姐,没事了。”
陆云峣跃过来,咳嗽了几声,皱起眉头:“升起偌大的浓烟,还不逃命,你们真的要一起死在这里?只是连累了我。”
李师师只是不肯松手,燕青推了几回,不舍得用蛮力,无辜的看了眼陆云峣。陆云峣无奈,说道:“小乙叔叔腿上有伤,流血多了,会死人的。”
李师师方才起身,扯了金兵尸体上的衣服包扎:“叫小辈笑话。”
陆云峣摇了摇头,好在力气大,背起燕青:“李姐姐,千万跟紧了,随我逃命。”
爬上山坡,拢了几匹马,李师师骑不得马,燕青又踩不实镫,又怕金人大队前来,只是狼狈,陆云峣说道:“你让李姐姐踩了马镫,你在后面用手臂抱了李姐姐,用手扯住缰绳不就完了。”
燕青很尴尬:“只是唐突。”
李师师却说道:“亚圣有训:嫂溺援之以手,权也。为了救命,哪来的唐突?”
燕青竟然被驳倒,轻轻点了下头,陆云峣帮着,跨上马背,一手牵了几匹马,一手拉着缰绳,迅速逃命而去。
不敢走大路,只取小路上山,一直跑到日落,天色渐黑,才放下心来,陆云峣先找个山洞,把燕青和李师师藏了,说道:“黑夜纵马,失了路径可不是闹着耍,先躲避一番,我去买些酒来,给小乙叔叔剖去伤口烂肉,要是感染了,人就完了。”
燕青拱手道:“多谢。”
陆云峣骑马下山,周围一片荒芜,连个鬼影子都没,好不容易寻找个镇甸,村民为了躲避兵祸,早逃得一个不剩。陆云峣想:“镇上酒馆,那么多酒应该搬不走,或许会埋藏了,等兵乱过去后再挖出来卖。”
不敢生火,只是抹黑在镇子里寻找,找到酒馆,跃下马来,还未进门,一支沙包大的拳头伸出来,陆云峣本就暗自提防,倒没被打中,闪身一躲,后退几步,摆个架势,里面大踏步冲出一名大汉,就黑夜里扑将过来。
陆云峣手中哨棒,舞动起来,那人递了几拳,使个身法,贴近身来,一把抓住哨棒,用力一扯:“撒手!”
陆云峣凭借器械对上空手,生死相搏之际却是占了便宜,怎么肯让他夺去?用力一扯,虽然护住哨棒,却也没抢回来,吃了一惊。
那人手中现出一柄短刀,直刺过来,陆云峣借着月光看见反个寒光,左手摸出个矛头,觑的较亲,只是一格,崩起几点星火,刚好格住。
陆云峣撇了棒,右手去拿他的手腕,那人也忙不迭的撇了棒,用手臂隔开,哨棒落地一瞬,各退三五步,摆个旗鼓,手里掣着两样短小的兵器,凝神以待。看小说,630boo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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