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那么,有必要对他保持一些警戒吗?&rdo;藤枝问。
&ldo;我不能说他目前是绝对没有危险的,当然,这也是我和你们都需要多加留意的地方……&rdo;一言及此,作为医生的木泽,看到书橱里的德文书籍,忽然不再说下去了。
13
在与木泽医生谈话的过程中,我不知道是否出于医生的习惯,他在谈话中经常会有意无意掺入德语,也可能是在宽子的面前才故意这么做的,但是他的目光告诉我,他似乎忽然发现自己所说的话宽子完全明白,所以急忙停住了自己的讲述。
藤枝或许是在向医生询问骏三是否会有自杀的危险,而木泽医生则告诉藤枝,不能保证绝对没有这个可能。
宽子似乎也注意到了木泽医生的反应。&ldo;木泽医生,你就在这里先和藤枝先生谈话吧,父亲那边就由我去照顾。&rdo;
她轻轻点头致意以后,就离开了房间。
&ldo;就像刚才我所说的那样,秋川先生的病情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,但是因为过度亢奋,很难说是否会出现自杀之类的状况。他昨天晚上很晚把我叫到这里,告诉我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,我只好配制了特别的安眠药。这种安眠药有着很强的药效,我本来是不怎么喜欢用的,但因为他之前已经服惯了一般的安眠药,体内有了一定的抗药性,于是不得不使用这种强效安眠药。&rdo;木泽医生解释着。
&ldo;那么秋川先生的情况现在究竟是怎样的?&rdo;藤枝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cc,默默地注视着医生,过了一会儿,又开口说,&ldo;医生,据我所知,你最为擅长的应该是内科,当然,其他的科别也相当出色,但医生你难道不认为秋川家人的状态都有点儿奇怪吗?&rdo;
&ldo;你的意思是说?&rdo;
&ldo;这个该怎么说呢?就是在精神方面都有些异常。&rdo;
&ldo;是的,就像你说的,我虽然对精神病方面并不是特别了解,但可以确定秋川一家人的精神状态确实处在稍微不稳定的状态。不过……&rdo;
&ldo;因为接连发生这样的恐怖事件,谁都难以指望这家人还能够像从前一样有稳定的精神状态吧?但即使如此,宽子小姐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处于明显能自我控制的状态。&rdo;
&ldo;是的,女孩子们在遭遇这样的飞来横祸以后,多半还是会暴露出歇斯底里的状态。但宽子小姐确实是相当坚强,精神状态目前来看多少有些亢奋;而贞子小姐则恰好相反,精神状态相当差,感觉上整个人最近更为阴沉了;初江小姐目前看来应该是最为健康的。因为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担任秋川家的家庭医生,所以对秋川家人做过比较具体的观察,发现在这个家里确实以初江的身体最为健康。但正如你刚才所说,一旦遇到这样的巨大变故,家里的每一个人肯定都不可能再和从前一样了,所以不管是宽子小姐还是贞子小姐,从目前的状态来看都应该算是相当坚强了。对了,藤枝先生,你对杀人凶手有什么看法吗?&rdo;
&ldo;现在还无法断言,目前只能说还是没有头绪。当然,昨天晚上警方已经抓捕了一个可疑人物……&rdo;
&ldo;昨天晚上的凶案我不好说什么,但是总觉得17日的那起事件和我本人多少是有些关系的,因为正是我所开出的处方药变成了致命的氯化汞。&rdo;
接着,木泽医生和藤枝在宽子的房间里又交谈了大概二十分钟,不过此后所谈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。
14
过了一会儿,木泽医生站起身来,&ldo;既然这样,我还是先去照顾主人吧!我先行告退了,一会儿就让宽子小姐过来陪两位。&rdo;
木泽医生从房间里出去不久,宽子就回来了。
&ldo;秋川先生现在状况如何?&rdo;
&ldo;刚刚醒了过来,情绪也大致上平静下来了,不过……&rdo;说到这里,宽子莞尔一笑,&ldo;他还是在抱怨说警察和侦探再也靠不住了。&rdo;
&ldo;关于此事,我真的是无话可说。唉,这一下,完全没有信用可言了。&rdo;
&ldo;先生不要这么说!我父亲其实是因为亲自委托了林田先生,以为可以完全放心的,却完全料想不到会变成眼下这副光景,所以内心气愤难平。&rdo;
藤枝看了看表:&ldo;时间不早了,我们也得告辞了!&rdo;
&ldo;啊,时间还早啊!&rdo;
藤枝把第七根cc的烟蒂放到了烟灰缸里,站起身来,但并没有马上离开,而是走到了书橱前面:&ldo;看起来,除了文学和美术以外,你还对推理小说非常感兴趣啊!我看到了杰斯&iddot;丹尼斯的《杀人及其动机》,你已经读过了吗?&rdo;
&ldo;是的。&rdo;
&ldo;里面写到了极为恐怖的杀人凶手吗?我记得,似乎讲述的是关于康士坦丝&iddot;肯特的事情。&rdo;
&ldo;啊,你所说的是那位少女杀人鬼吗?&rdo;
&ldo;是的,是那位相当恐怖的女性罪犯,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天真无邪,似乎是连一只虫子都不忍心杀死的……&rdo;说到这里,藤枝讽刺似的用下巴向我指了指,&ldo;当然,要是换成小川,只要是个美人,他都会很尊敬的。&rdo;
听过藤枝的话以后,我顿时感到脸上一片绯红,心里想,藤枝为什么要在美丽的宽子小姐面前这么说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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