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青枝又径直坐到桌前,看起方子郊的电脑来。方子郊给她打开一罐可口可乐,她嫣然笑了笑,又转过去继续玩电脑。神情中仿佛蕴含着什么,小小的屋子里开始笼罩一种暧昧的气氛,这对方子郊是一种鼓励。他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小说,一个男人很想和一个寡妇做爱,天天跑去给寡妇干活。寡妇长得很美,男人每次看见她,都抑制不住爱慕,有一次他终于鼓足了勇气,把寡妇抱住,放到了床上,扒裤子前,在她耳边私语:&ldo;可以吗?&rdo;寡妇本来低眉顺眼,听了这句,突然一脚将他蹬下床,喝道:&ldo;赶紧给老娘滚蛋。&rdo;男人不断求情,希望寡妇原谅自己唐突,但仍被寡妇二话不说推了出去,大门咣当一声关上。后来他慢慢知道,寡妇几乎和全村的男人都睡过了,不管老的小的,美的丑的。男人难过得要命,村里一个二流子实在看不下去,点拨他:&ldo;你蠢啊,对付女人,还问可不可以,你当演电影?裤子一扒,她会瘫成一团泥,那时由你怎么操。&rdo;男人这才知道,自己早已成为大家的笑柄。他勃然大怒,跑到供销社买了一瓶白酒,一口气喝了二两,醉醺醺跑到寡妇家,一脚踢开门,二话不说剥光了她,将她干了。寡妇笑盈盈的:&ldo;你这死鬼,也会喝酒,终于像个男人了。&rdo;
这小说想起来有点恶心,女人真的是这样吗?
如果……现在自己要不要做个男人呢?当然不能说,眼前这女孩像那个寡妇,哪怕心底里想一想都不行。但是,女人可能有共性,她们若对一个男人没有坏感,只怕还是希望他能主动的吧?
正胡思乱想,一本书掉到了地上,她弯腰去捡,方子郊抢先一步蹲下去,将书捡起,抬头迎面遇上陈青枝的目光,她眼波流转,充溢着不尽的柔情蜜意。方子郊胆气陡壮,抓住了她的半边胸部。隔着羊毛衫,柔柔软软的,似乎没有穿胸罩。陈青枝没有反应,脸似乎红了,方子郊不能肯定,但他受到了鼓励,再不客气,将她搂在了怀里,伸嘴就吻了上去。她也任由他吻,一点都不反抗,但也不是很迎合。方子郊使劲吸吮她的唇,好一会,终于恋恋不舍地松开,思量下面的台词该怎么说。他静静看着她,她也静静看着他,然后她低声说:&ldo;你胆子比我想象的大。&rdo;她已经不再称&ldo;您&rdo;。
母亲的病情并没有影响方子郊的情欲,他硬得不行,把陈青枝抱起来放到床上,再次贪婪地吻她。陈青枝低声说:&ldo;先洗澡。&rdo;他愈加欣喜,这是不折不扣的许可,虽然之前并未遭到一点反抗,但还有比言语的直接许可更动人的吗?
之后,全裸的陈青枝展示在面前,皮肤像绫纨一样光滑,雪白耀眼。他压了上去,想进入她的身体。感觉有点紧,突然心中一阵慌乱,软了下来。
接下来竟然什么也没做成。他发现怎么也不行,羞愧无地,低垂着脑袋:&ldo;对不起。&rdo;又突然有点荒诞感,两情相悦,就要为侵犯不了对方而道歉;否则,于对方则是幸事。她蜷曲着躺着,看着他,笑道:&ldo;不要紧。&rdo;突然爬起来,伸过脑袋,一口含住了它,它迅速膨胀,半秒钟之内,硬得惊人。他全面陷入了情欲的泥沼,多么美好的姑娘,多么美好的唇,仿佛梦幻中才有的事,但千真万确。然而,可恨的是,当它一离开她的唇,迅速又瘫软了下去。他感觉到心脏像擂鼓一样跳动,有种呵壁问天的绝望,不仅仅因为美餐无法享用,作为一个男人尊严的倒塌,无过于此。
&ldo;对不起,我以前从来不这样的。&rdo;他说。
&ldo;没什么,你是过于紧张了。&rdo;
他赶忙接上:&ldo;应该是吧,可能你太美了。&rdo;
她笑了:&ldo;只听说女人太丑导致男人不行的。&rdo;
方子郊道:&ldo;自卑也会紧张。&rdo;他想起中学时看过的一篇杂志文章,说有个男的,使出浑身解数把自己的女上司追到,新婚之夜,却发现自己不行。他讲了这个故事:&ldo;我大概就是那个男的。&rdo;似乎为自己解了羞愧。
陈青枝道:&ldo;不急,咱们有的是时间。&rdo;她穿上衣服,&ldo;我以前和男朋友一起,从未有过高潮,没关系的。&rdo;
方子郊回味她这句话,她似乎是告诉他,其实能不能做爱,她不在意。她之所以愿意躺在这里,只是可怜他?
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,好半天,问:&ldo;还学古文字学吗?&rdo;
陈青枝道:&ldo;这跟上床无关。&rdo;
方子郊问:&ldo;为什么要学这个?真的为了装逼。&rdo;他闻着她的气息,感觉又行了,但心中随即一阵乱跳,似乎又软了下去。这让他简直怒火万丈。如果刚才成功,他现在肯定正抱着她,说上一万句情话。但现在还能做什么?
二十四
云梦泽的夏天并不凉爽,蚊子极多。但对楚王来说,算不了什么,他有人精心侍候,再多的蚊子也叮不着他。最重要的是,他要找回那个梦境。更重要的是,那个梦境真的出现了。
神女依旧从天上冉冉而下,掠过巫山山顶,从云里钻出来。翩若惊鸿,婉若游龙。她的衣服仿佛是彩云织成,说不尽的绮丽。她的话语若山泉纵横,琤琮悦耳。她柔声细语:&ldo;君王,你为什么好久没来,把妾身都忘光了吧。&rdo;
他在梦中回答:&ldo;没忘,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。寡人巴不得天天见你,可惜寡人是楚国的君王,有很多公务,不能长住离宫。美人,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郢都呢?&rdo;
美人笑而不答,一件件给自己脱衣服。楚王下身暴涨,她帮他也一件件除去了衣服。他想把她压在身下,她微笑着制止了他,分开腿坐在了他的腿上。他进入了,每次空着的时候,让他焦急,但他没有命令,也不敢命令。而且,他觉得,这也别有一番滋味。在别的妃嫔身上,他根本体验不到。
东皇太一啊,这位巫山神女,是你赐给我的么?可是为什么不是真的?我以为是真的,却不是真的。但它,真的比真的还好!
她临走时好像提了一个请求,他记得清清楚楚。她说:&ldo;君王啊,我的阿兄是江神,他喜欢你的妹妹,漪澜公主,你能把公主嫁给他吗?如果你能做到,楚国就会恢复它往日的荣光,再也不用惧怕秦国。楚国在你手中恢复以前的强大,那时你就算迁都云梦,天天玩乐,大臣们也不会说什么。妾身也可以夜夜来和君王作伴。&rdo;
二十五
夜幕降临。他们爬起来,步行去外面吃饭。初夏的傍晚,已经有些闷热,他脑中思绪纷呈,强颜欢笑。点好了饭菜,静静等候。邻座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吃饺子,吸烟,灌啤酒,大声谈笑。都有四十多岁的样子,看起来像开出租的。一个声音灌入耳朵:&ldo;不让我干,谁怕啊,大不了我他妈坐家里写文章,挣稿费。&rdo;陈青枝对着方子郊轻轻一笑,方子郊回报一笑,万千心事涌上心头,又闷闷不乐。
&ldo;还在纠结那事啊?&rdo;她轻轻地说。
方子郊笑笑:&ldo;嗯。&rdo;
陈青枝把脑袋伸过来,嘴唇附在方子郊耳边:&ldo;那事,不让你干成功,我不会离开。&rdo;一阵热乎乎的气体撞击在方子郊的耳朵上,他脑子轰了一下,他想说一句什么,却仍旧以微笑回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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