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姐,不会有什么问题吧?”
“肯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,差一点就可以看到孩子的头了。”王姐说:“怪就怪在孩子不肯出来。”
蓝品福心中焦虑,暗叹:瑶青生孩子,就是让人着急。他叹罢,对王姐说道:“王姐,我家的孙媳妇和重孙就请你多多费心了。”
“蓝老太爷,你说哪里话!”
王姐应声,然后走进瑶青的房间。王姐心里清楚,她的这趟活儿挨瑶青的叫骂犯忌讳了。冥冥之中,孩子已感应到妈妈在嫌弃他。出来就挨掐死,不出来或许还能活下去。
所以,瑶青的孩子不肯从生命的通道里爬出来。蓝品福为了安全起见,吩咐蓝凤良去请莫土医来给瑶青查勘病情。莫土医给瑶青把了脉说:“瑶青她没事,明天定可生出孩子来。”
加则村的春夜,夜冷风寒。
静静的夜色中,偶尔传来山上野兽的吼叫声。野兽的吼叫声不怎么难听,难听的却是瑶青生不出孩子的哭叫骂声:
孽种,你怎么还不滚出来?
生你这样苦,当初就不应该要你!
都是你惹的祸!孽种,出来我就掐死你!
痛苦、憎恨、讨厌、不安和难受已经让瑶青歇斯底里。已过下半夜,瑶青腹中的生命仍不肯从生命的通道里爬出来。
忻城县,当时属柳州地区管辖,现属来宾市。忻城县高山林立,路由山边上,径从林中出。好一派崇山峻岭叠翠屏。
这里的人们大多数依山而居,傍林而住。忻城县盛产珍珠糯玉米,多数人以珍珠糯玉米为主食。
大塘镇,地处南下南宁,北上柳州,西去宜州的三叉路口上,距柳州市只有六十公里。一条石板铺成的小山路,从大塘镇的竹林坡向西沿着山腰和山岗,弯弯曲曲地向深山里延伸。这条山路就是忻城县著名的加则古道。
加则古道,西起忻城县土司衙门前的青石板路,东止大塘镇。曾几何时,
多少贩夫走卒为了节省时间、节俭资费,直径行走加则古道。直到十九世纪六十年代“文化大革命”运动以后,加则古道才渐渐被人们淡忘。
从大塘镇行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到达深山中的加则村。蓝锦高收到家人拍来瑶青难产的电报,立刻向水电局领导请假回家。他从宾来县回到在大塘镇时,已是下午二点多钟。
蓝锦高沿着加则古道走回家,心乱如麻。他这一趟回加则村,将面临两个女人为他生孩子的困扰。既然瑶青都生了,田凤肯定也快生了。
田凤和瑶青,她们几乎同时怀上蓝锦高的孩子。然而,这两个女人却有截然不同的命运。蓝锦高在内心感到遗憾和欠缺的是,你爱恋的女人不是你的妻子,是你妻子的却不是你爱恋的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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