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敢问哥哥想干什么?我这样的身形,与秀色差出十万八千里,居然哥哥也稀罕。如此,我以身相许倒是很情愿,哥哥本不必捆绑。”女弥勒醒来,睁眼嬉笑,丝毫不怯不惊。
“喊爷爷,或许我解了你。”孙永葆也调侃起来。
“爷爷。”女弥勒真就热切切叫了声爷爷。
孙永葆想这悍妇倒是皮厚的很,只是爷爷叫的虽亲,也放之不得,你皮厚,我却从来也是个不讲规矩的人。
“孙女,爷爷问件事,从实招来便从此疼爱你,若有半句假话,就慢慢削了你皮肉,喂我鸟雀,如何?”孙永葆早已花甲之岁,但耍起手段来,慈悲心肠便隐得悄无声息。
“你现在疼我不也很好?何必限制出条件,让我这孙女好不自在。”女弥勒眼中无惧,面上讪笑。
见如此,孙永葆轻哨出一声,一只白头翁飞将进来停落肩上。
这老孙头刀从鞘出,悄然落在弥勒白臂之上,慢悠悠贴皮划将下去,一股清凉渗入肌骨,女弥勒一失神,白皮红肉飘然落地;那臂上少了的一片,珠珠血泪汪将出来,如此,痛感一下传了全身上下,把这肥妇弄得一阵激灵。
怒极!怒极!“你个……”话不待言,嘴巴便悬在空中,合拢不上了。
这边,白头翁扑上鲜肉,叼咬着便三五下吞食下去。
“按你所言,我现在就‘疼’你了。”孙永葆道,“如何,还拿爷爷不当回事?”
女弥勒气羞地面目涨红,但实在钻心疼痛让她不敢丝毫怠慢了,只能十分忍耐地点点头。
“我且问你,你们尉迟府上可有一种刻有熊凤之图的小船,专供赏玩的?”孙永葆问。
女弥勒点点头。
“那东西在何处?”孙永葆再问。
女弥勒张张嘴,却发不出丁点声音。
“说你的,不相干,穴已解了。”孙永葆纳闷,这笨女居然延缓滞后成这样。只是孙爷爷话音刚落,女弥勒就倒毙在地,七窍流血,面白如纸。
孙永葆大惊失色,是哪个恶徒躲在暗处,击杀了他盘问质诘的对象?
抬眉飞步出户,只见月色撩人,这偏房小院宁静的很,连阵风都不曾吹过。
难道自杀?孙永葆速又反身撤回房中,更是一惊,那地上刚刚倒毙之人已不见了踪迹,连地板也干干净净,没有点滴红血印记。
这一惊当即使那头皮麻炸炸起来,再四处寻他的白头翁,房里房外找遍,都不见身影,就是哨出十数下唇响,搁往日,早飞回来落在肩上了,今晚居然了然无痕,飞不回来了。顿时,老孙头觉得自己如入冰窖,周身冰凉冰凉,腿都不能抬挪。
如此,定在那好一会,才抖抖肩膀,自语道:“果然我老了!”边言语边移到门旁,察外面无人,贴壁在暗影中急步出了尉迟府。
大街上灯影晃动,人车仍有好多在来来往往,老孙头找了个僻静角落,唤了一声,一鸟影扑朔朔闪在面前,他潦草写下几字,卷绑于其翼下,又拢鸟在唇边轻语一番,便甩手将之放飞了出去。
不几日,这鸟儿便飞回瑞文山庄,带回信言:“事有变,再查,不能按日归,提防,毋大意。”
这边孙永葆白天还在尉迟府邸周围盘桓,晚上便潜进府内,自然,那肥妇也不知是真死还是假死,反正见不着踪影,这府中要人女弥勒失踪,也并未有什么人闹腾吵嚷着搜寻,可见事情诡异。
如此,不几日府中竟然热热闹闹起来,张灯结彩,扫洒庭除,仆婢们脚急腿快,搬桌抬凳,张罗准备的甚是周详。也不知道是谁人入府,这样大费周章起来,孙永葆日夜蹲守,眼不待眨,只想知来者是什么人。
不二日,果有一众人飞马来到府门前,进前看时,原来是尉迟回来了,相随的其中一男子他老孙头是认得的,便是庄主侄女玲珑之好灼烽,还有几人,一个苍发仙态,一个虎背熊腰,一个黑脸拙面。这群人飞步人府,鬟绕仆随,簇拥而前,甚被拥戴。
孙永葆不知,那仆从中有一个人是尉迟最为器重的,此刻回府,那人便接出来,紧挨在尉迟的旁边,时时还可见尉迟抚其肘而行,那亲密的状态是旁人所难企及的,此人便是小勾。
小勾体魄悍人,但眼中小儿态时时显露,若能近前与他言语几句,就立刻知道这个粗壮铁汉其实只不过有个孩子心胸。
“小勾,来,给师爷爷行礼。”白发老者稳稳坐在厅上,尉迟拉着小勾近前施礼,“师叔,这是我的养子,你看看,虽然拙傻,却有一身磐石的身架,力大的很,是个武术奇才呢。”
老者瞧了瞧小勾,面上慈祥勉强闪了三五下,“好孩子,乖,坐。”
“师叔,您舟马劳顿多日,或许乏了,侄儿已命人把上房准备好,那吃食汤浴样样有,您先休息为是。”尉迟俯首道。
如此,苍发仙态的老者随仆去了,留下尉迟灼烽数人在此用餐。此时没有女弥勒布菜添酒,尉迟也不问,倒是灼烽奇怪,怎么当日所见胖胖的庖厨今日却不见了?因为这是别人家的私事,自己不便多问,心中虽有疑惑,灼烽嘴中却没有直接问将出来。只是抬眼又见尉迟如那日一样,独自在桌子一头口口嚼着白面馒头,仿佛满口生香。
“贤侄,怎么不吃?”尉迟见灼烽停箸,问。
“承蒙叔叔关怀,并没有什么,只是想念那人间难得一尝的青芜包子。”灼烽道。
“这个不难,我明日让做来你尝,想吃多少都有得。”尉迟笑道。
“那胖姐姐的手艺,想是天下无双的。”灼烽道。
“若是天底下能找到第二人,我也不留她在此了。”尉迟再笑,“她的手艺,珍贵,珍贵!”
正说间,灼烽突然觉得肚中一紧,仿佛有只手伸到腹中掏拽的一般,“哎呦!”灼烽冷汗瞬间沁出。
“怎么了?怎么了?”尉迟跨步近前,紧张问起,旁边几人也从座中站出,凑在这面白如纸之人旁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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