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一揉揉太阳穴,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:&ldo;你为什么没有和她住在一起。&rdo;
如果住在一起的话,许弥和寇乖乖不可能会没有见过十三。
&ldo;太熟悉的事物,很容易关联她的记忆,让她产生疑惑和不好的情绪。&rdo;
护士拿着针剂过来:&ldo;这支是镇静剂,确定要现在注射吗?&rdo;
估计这支药是陈常东和医院交涉后要来的。
寇乖乖冲了护士摇了摇头,再看了眼陈一:&ldo;一会可以用你的车吗?&rdo;
陈一点了点头。
寇乖乖试着和缩在被子里边的十三说话:&ldo;十三,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?&rdo;
十三没有动,寇乖乖把被子拉下来一些,光线透过十三的头发,闯进她的眼帘,使她的睫毛不停地抖动。
&ldo;我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。&rdo;
陈一按寇乖乖的意思把针剂收好,装起来。
寇乖乖扶着十三坐起来,十三这才慢慢睁开眼并在寇乖乖的牵引下穿上鞋子,慢慢地往外走,她无神的双眼总是在逃避看见人,只是不断地看着天花板,或者地板,一切死板而不具备生命的物体。
八爪鱼本来也想跟上陈一的车,却被寇乖乖喊住了:&ldo;你先叫许弥送你回家。&rdo;
听见寇乖乖这样说,许弥从后边走过来揽过八爪鱼的肩膀:&ldo;小妹,姐姐带你玩去。&rdo;
&ldo;我来开车吧,先帮她打针。&rdo;
寇乖乖叫陈一把针剂拿出来,接着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陈一:&ldo;你会打针的对吧?&rso;
陈一尽管身体不太舒服,但还是被她这副样子逗得无可奈何地笑了。
十三对针剂没有太大的排斥,只是针头扎进去的时候因为疼痛皱了皱眉。陈一很快就感觉自己也像打了针般,忍不住地想要瞌睡:&ldo;你开车吧。&rdo;
寇乖乖见十三很快就闭上了眼睛才长长呼了口气:&ldo;辛苦你了。&rdo;
陈一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在车里,车子停在小区的树的阴下,而且是不熟悉的小区,头痛并没有减轻多少。
她下了车,发现自己身处一个老式小区里,小区楼房都很旧,外墙都统一呈灰白色,很有年代感。
她转身找了一圈,终于确定了自己开始的直觉没有错,有人在盯着自己看‐‐车子对面阳台上有个女人冲着她招手。
因为发着烧,加上距离有些远,对方又正好是向着光,陈一看不清对方的具体长相,但看到她手里似乎夹着一杯装着红酒的杯子。
她不认识这个女人。
但很快她就认识了。
因为那个刚刚在二楼的女人,出现在马路对面的楼廊里,并慢慢向她移动。她坐在电动轮椅上,微笑着向她移动过来。
自然反应令陈一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女人的腿,被毛毯遮盖着的腿,只露出一双穿着平跟浅色皮鞋的脚:&ldo;你是陈一,陈医生。&rdo;
陈一没有多掩饰自己的讶异:&ldo;我认识你吗?&rdo;
&ldo;当然不认识,但我知道陈医生可是业界难得的后生人才,我有在一些报道上看过你的文章。&rdo;女人笑着伸出手:&ldo;我是千宴,很高兴可以当面认识你。&rdo;
&ldo;你好。&rdo;
陈一伸出手,握住对方剔透的五指,凉凉的:&ldo;也很高兴认识你。&rdo;
&ldo;我在前边的琴行给学生上钢琴课,有机会可以一起出来坐坐,留个电话吧。&rdo;千宴坐轮椅的置物袋里拿出便笺纸和笔递给陈一。
陈一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,将纸笔递回给千宴:&ldo;那你就是十三的同事了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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