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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(第1页)

大阪市西北郊星罗棋布着农业灌溉用的贮水池。其中最大的,取名为&ldo;昆明池&rdo;的贮水池是二百年前一位名叫山崎昆明的农学家设计的。&ldo;昆明池&rdo;水面宽阔、碧波万顷,宛若天然的大湖。为了防止水土流失,堤边栽满了榆树和山毛榉,愈发显得蔚为壮观。

两年前,昆明池附近兴起了&ldo;建房热&rdo;,开始出现被称之为&ldo;昆明新市区&rdo;的中高层市民住宅。虽美其名曰&ldo;昆明新市区&rdo;,而这片住宅群仅有一条商业衔。由于房屋售价合理,并采取分期付款方式,故欲购者十分踊跃。其中的三分之一已经被东京sk化学公司包下,分给了一部分愿意在市郊居住的公司职员。

清晨五点半光景,sk化学公司职员松田谦和他的儿子‐‐中学一年级学生丈太郎带着棒球器具一起向昆明池畔跑去。

距昆明池五百米地方有个小丘陵,丘陵脚下有个常乐寺。松田谦父子就是要经过昆明池到常乐寺去。

明治末年以前,常乐寺曾是禅宗的一座重要寺庙,因而闻名遐迩。当时,香火鼎盛,香客云集,后来出其不意的一场大火把正堂的厢房毁于一旦,加之住持一死,偌大的常乐寺便日趋没落,最终断了香火。如今是断璧残垣,杂草丛生,无人问津,一派荒芜颓败景象。

常乐寺内目前还残留着一座江户时代的古塔,名为&ldo;三重塔&rdo;。不过,这里已成为松田父子练习棒球的极好场所。

每天早晨稍稍小跑一阵后,打一会儿棒球。爱好体育运动的父子俩,打棒球成为他们每天早晨的最大乐趣。因此,从练球困难的东京繁华区搬到风景秀丽的昆明池畔,他们感到象进了天堂一样。

&ldo;喂!今早我们练练飞球吧!&rdo;当他们跑到荒芜人迹的常乐寺内时,松田对儿子嚷道。

&ldo;行啊!爸爸,您发球啊!&rdo;丈太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&ldo;噫?这地方是谁撒了这么多好砂子,昨天还没有哇!&rdo;松田看着地面,有点奇怪地说。

&ldo;对呀,我记得昨天还没有的。不过这给咱打球提供方便了!&rdo;丈太郎喜形于色。

松田谦也没有再往下想,只见他抬起手腕,把球高高抛起,球在空中划着一个很大的抛物线,直飞对面。

丈太郎摆出接球的姿式。球形成一个小黑点,仿佛在空中稍停了一下,接着又掠过三重塔,坠落下来。

身高与父亲差不多的丈太郎是个健壮的运动员,他漂亮地接到球后,马上又打给了父亲。

&ldo;好球!这回,我可要给你个曲线球啦!&rdo;

松田这次把手腕抬得更高,把球抛向天空。

2

球有力地在天空飞行。一阵风吹来,它在掠过三重塔塔身顶部时,突然改变方向,直朝塔身内撞去。

&ldo;糟了!&rdo;松田和丈太郎几乎同时大叫起来。

球带着一股冲力,碰到塔的角檐,仗着弹力又跳过三重塔二层楼弯曲的雕栏,转眼间不见踪影了。

&ldo;球掉到三重塔上去了啊!&rdo;丈太郎急得要哭地大声叫嚷。

栖息在塔顶端檐下的几只鸽子受惊而起,它们盘旋一阵,扑凌凌地飞走了。

&ldo;真是糟透了,怎么办?&rdo;松田赶紧跑过来。

&ldo;还拿得回来吗?&rdo;丈太郎跳上石阶,担心地问。三重塔四周鸦雀无声,一切都笼罩在清晨静谧和谐的气氛中。

&ldo;进去找找看。&rdo;

松田走近一层楼的旁边,用手试着推了推格子窗,而每扇窗子都从里面紧锁着。这座古代建筑虽然年代湮久、饱经沧桑,但并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。松田站在当时作为出入口的木板门前,取下手套,推了推门。

随着一阵奇妙的咯吱咯吱声响,紧紧闭锁的门扉一丝一丝松动了。这门没有上锁,脚下厚厚的尘土记载着它无人问津的荒凉历史。

丈太郎也跑到跟前来了。

&ldo;来!太郎,一起来试试,也许打得开!&rdo;父子两人同心合力,平板门终于开了。门口的厚尘上留下一团凌乱的脚印,门框已经倾斜,自如地关开门显然是不可能的。

一般发霉腐臭的气味强烈地剌激着两人的鼻子,古塔里面一片昏黑,乍一进来,象走进阴森暗黑的地堡,眼前什么也看不清。

定神再看,呈现在眼前的景象比想像中的更凌乱、凄凉,佛坛坍塌,佛像尽毁,靠近塔边的木柱上,被人象变戏法似地乱写乱画一通,一切搞得乱七八糟。

&ldo;哪里是登塔的地方呀?&rdo;丈太郎站在松田身后,睁大眼睛四处张望。

&ldo;真奇怪,怎么没有上去的地方呢?喂!你瞧,那玩艺儿是不是上楼的楼梯啊,真是毁得厉害啊!&rdo;

培底的一角落,有个好象在紧急情况时才使用的小木板楼梯,梯板摇摇晃晃,扶手完全腐烂,看来好多年都没人上过楼。

松田站在梯子前仔细观察,他在试这梯板能否支撑得住自身的体重。积满尘埃的薄薄梯板,即能是玩命的冒险者也不敢贸然举步。

&ldo;怎么办?&rdo;丈太郎担心地望着父亲。

&ldo;我上去看看,你在下面等我。&rdo;

&ldo;能行吗?&rdo;

&ldo;大概没问题吧。我想只要注意这楼梯口就行。&rdo;

松田踏上一格,试了试楼板的承受力,只听踏板发出吱吱的响声,他提心吊胆、小心翼翼地踏着随时都可能崩塌的梯板上楼去了。他双手撑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,借此分散体重对踏板的压力,慢慢地,他终于登上二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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