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脸盆
每次去香港,最最吸引我的地方,绝对不可能是百货公司。只要有时间,不是在书店,就是在那条有着好多石阶的古董街上逛。
古董这种东西,是买不起的,偏偏就有这么一家旧货店,挤在古董街上‐‐冒充。
那家旧货店,专卖广东收集来的破铜烂铁。这对我来说,已经很好啦!
那天是跟着我的好朋友,摄影家水禾田一同去逛街的。水禾田和我,先由书店走起。有些台湾买不到的书籍,塞满了随身的背包。不好意思叫水禾田替我拿书,一路走一路的重,那个脊椎骨痛得人流冷汗,可是不肯说出来,免得败兴。
走了好多路,到了那家已经算是常客了的旧货店,一眼就看中了这只铜脸盆。
那家店主认识我,讲价这一关,以前就通过了。开出来的价格那么合理,可是我的背在痛,实在拿不动了。那天没有买什么,就回旅社去了。
等到回了台湾,想起那只当时没买的脸盆,心中很气自己当时没有坚持只提那么一下。又怪自己对水禾田那么客气做什么呢。
好了,又去打长途电话,千方百计找到阿水‐‐我对他的称呼。在电话中千叮万嘱,请他去一趟那家店,把这个洗脸盆带来台湾。
脸盆,过了几个月,由阿水给带来了。我匆匆忙忙跑去接盆,抱着它回家,心中说不出有多么快乐。
这一份缘,是化来的,并不是随缘。
有时想想,做和尚的,也化缘呢,可见缘在某些时候还是可结的。
想到金庸武侠中《笑傲江湖》一书里的那段&ldo;金盘洗手&rdo;,总觉得这个盆,另有它隐藏的故事。
再赴茅庐
小琪对我的喝茶方法十分惊讶,当她把第一只小杯子冲上茶时,我举起来便要喝。小琪用手把我的杯子搁下来,把茶水往陶器里一倒,说:&ldo;这第一次不是给你喝的,这叫闻香杯。&rdo;我中规中矩的坐在她身旁,很听话的闻了一次茶香。小琪才说:&ldo;现在用另一个杯子,可以品了。我今天给你喝的茶,叫做‐‐恨天高。&rdo;
也不敢说什么话,她是茶博士,真正学过茶道的,举手投足之间,一股茶味,闲闲的。我一直在想茶的名字,问小琪:谁给取的?小琪笑说是她自己。那家茶艺馆内许多古怪又好听的茶名,贴在大茶罐上,喜气洋洋的一片升平世界。再赴茅庐的意思,就是一再的去,而不只是再去一次。明知茅庐这种地方是个陷阱,去多了人会变,可是动不动又跑过去了。一来它近,二来它静,三来它总是叫人心惊。那些古玩、民俗品,散放在茅庐里,自成一幅幅风景。宁静闲散的灯光下,对着这些经过岁月而来的老东西,那份心,总有一丝惊讶‐‐这些东西以前放在谁家呢?这两个年轻人开的茶馆,又哪里弄来这么多宝贝呢?
&ldo;宝贝吗?&rdo;小琪笑着叹口气,又说:&ldo;压着的全是东西,想靠卖茶给赚回来,还有得等呢。&rdo;说着说着,一只手闲闲的又给泡了一壶茶。
那种几万块一个的茶壶,就给用来喝平常心的平常茶。小琪心软,茶价订得低,对于茶叶的品质偏偏要求高,她的心,在这种情形下,才叫平常。
有时,黄昏里走过去,看见小琪一个人在听音乐,不然在看书,总是问一声:&ldo;生意好吗?&rdo;小琪从不愁眉苦脸,她像极了茶叶,祥和又平淡的笑着。一声:&ldo;还可以。&rdo;就是一切了。信学比起他的太太来,就显得锐气重,茶道好似也不管,他只管店里的民艺。对于一些老东西,爱得紧,也有品味。这种喜好,就如同他那双修长的手‐‐生来的。
我们一见面,就不品茶了。我是说信学和我,两个人吱吱喳喳的光谈梦想。
&ldo;我说,这家店还可以给更多的人知道。你们光等着人来,是不行的。&rdo;我讲,信学讲:&ldo;对呀!&rdo;我讲:&ldo;那就得想办法呀!&rdo;信学讲:&ldo;这么小一家店,总没有人来给做报道吧!&rdo;我说:&ldo;我们自己报道呀!&rdo;信学说:&ldo;那支笔好重的。&rdo;我说:&ldo;什么笔都是重的,你学着写写看呀!&rdo;信学听我讲得快速,每一个句子后面都跟了呀‐‐呀‐‐呀的,显然很愉快。他追问了一句:&ldo;你有什么主意?&rdo;我这才喊起来:&ldo;好啦!回去替你们写一封信,介绍茅庐给我们的邻居,请他们来这里坐坐,也算提供一个高雅的场地。&rdo;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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