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一个鼓胀到极点的气球,爆破的瞬间也很来得很快。
他现在只想抓住齐沿的肩膀,问他,你爱上别人了吗?
虽然在这之前,齐沿爱的也并不是自己。
番外姜淮糯
姜淮糯下了车,齐沿跟在他后面。小区的路灯坏了两盏,有一段路是昏黑的,夜空微微发红,明天肯定又是个阴天。
驼色的毛呢大衣裹着数学老师,让他看起来更加瘦小似的。
他听见齐沿慢慢响在他身后的脚步声,像那个人一样,又笃定又温柔。
&ldo;到了。&rdo;他在单元楼门前站住脚,把大衣拢了拢,&ldo;送到这里就可以了。&rdo;
齐沿站在他面前,想了想又稍稍向他迈近了一步,&ldo;今天我真的很开心,下个周末你有空吗?到时候再约出来聚一聚?&rdo;
&ldo;下周、下周大概没有空。&rdo;他不习惯撒谎,一边说话一边伸手去绕自己头顶的头发,手臂抬高,想遮挡住自己的脸一样。
&ldo;你们不是已经放寒假了么?&rdo;齐沿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沉稳,却又洞悉一切似的让人害怕。
姜淮糯不自觉地将手臂往脸前面又挡了挡,他不敢直视齐沿,虽然他也不知道他在胆怯什么。
或许就像是被伤害到的柔软蜗牛,会立刻缩回壳里那样。
&ldo;学校组织了教室旅游。&rdo;他真惊讶自己能那么快地想出对策来圆谎。
齐沿看了他一阵,才放弃,&ldo;那你上去以后早点睡,我就不打扰了。&rdo;
这样客气的懂得礼仪的告别,曾经让姜淮糯充满好感,但这时候他仅仅体察得出疏离。
&ldo;嗯,你也快回去吧。&rdo;
齐沿点点头,从风衣里伸出手跟他挥了挥,就转身离开了。
姜淮糯上楼回家,刚打开门就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,他忙解了围巾快步走到客厅中央的,放在桌上的鸟笼旁,灰色的小鸟在笼里的横杆上左右来回地跳,并不是焦躁的,相反倒有些像是在欢迎他。
姜淮糯将鸟笼的小门打开,那小东西歪歪脑袋,利落地几个跳跃,来到门前,先把小脑袋伸出来,然后微微张了张翅膀,跳到了桌面上。
姜淮糯去抓了一把小米过来,将手掌摊到它面前,小东西并不饿,低下脑袋随意啄了几粒,惬意得抖抖翅膀,跳到姜淮糯的手腕上,就将喙插进胸前的羽毛里,安逸地打起盹来。
几个月前姜淮糯在小区的草地上捡到了这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,灰黑色的羽毛,很普通,看不出来是哪里受了伤,只是倒在草丛里哀哀地叫,姜淮糯蹲在旁边犹豫了一阵,才伸手将它捧起来,一直捧到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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