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嘿,出版生意怎么样,罗素?&rdo;
&ldo;你好,卢。&rdo;
但是,见到我他并不高兴。我工作的时候,一个星期只挣三百美元,完全是乡下人的收入。他一个星期的薪水是一千五百美元。他从前在芝加哥做过记者。他的第一部小说卖给了大都会出版社,但是,他从此再也没有写过一本书。亨特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少年天才,变成了一个患有偏头痛的倔老头。
他有一个游泳池,但他不敢用,因为他害怕水。我曾帮助他跟第二任妻子离婚,但他的第三任妻子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&ldo;坐吧,坐吧。&rdo;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,他说道。
&ldo;喝一杯吧,酒能消愁。&rdo;大鼻子胖男人冲我笑着说,&ldo;但是,我从不借酒浇愁,因为我就能够替人消愁。&rdo;
&ldo;等一等,&rdo;小眼睛的人说,&ldo;如果你是个有创造力的艺术家,那么,你就可以坐下来。如果你不是,那么不要浪费我的时间。&rdo;
&ldo;蒂莫西是我的代理人,&rdo;罗素说,&ldo;我是给他生金蛋的鹅。你看他的手指,紧张地把玩着牛排刀,他的眼睛渴望地盯着我的喉咙。我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。&rdo;
&ldo;他是这么认为的,&rdo;蒂莫西说,&ldo;你是艺术家?&rdo;
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&ldo;我是一个实干家,一条机智的猎犬。&rdo;
&ldo;卢是个侦探,&rdo;罗素说,&ldo;他挖别人的罪恶秘密,然后把它们晾在喜好八卦消息的世人眼前。&rdo;
&ldo;你简直无耻透顶了!……&rdo;蒂莫西兴高采烈地说。
我可不喜欢这个玩笑,但是,我是来获取信息的,不是来玩闹的。他看我脸色不好看,于是转头去跟身旁的侍者搭讪。
&ldo;跟你握手的那个人是谁?&rdo;我问罗素。
&ldo;系丝巾的那位优雅男士?费伊说他叫特洛伊。&rdo;罗素笑着说,&ldo;他们以前结过婚,所以,她应该知道的。&rdo;
&ldo;他是做什么的?&rdo;
&ldo;我不太清楚。我在棕榈泉、拉斯维加斯和提华纳都见过他。&rdo;
&ldo;拉斯维加斯?&rdo;
&ldo;我想没有错。费伊说他是个进口商。但是,我才不相信这番鬼话呢。&rdo;他记起自己的角色。
&ldo;有意思的是,很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都发生了。&rdo;罗素苦笑着说,&ldo;上个降灵节,我那古灵精怪的妹妹,生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,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。她在第一次婚姻中,就成了格雷斯托克太太。&rdo;
他忽然停止了自己的喋喋不休。他的脸再次变得阴郁。
&ldo;再来一杯。&rdo;他对侍者说,&ldo;双份的苏格兰威士忌,每次都要这个。&rdo;
&ldo;稍等一会儿,先生。&rdo;侍者是个消瘦的老人,有着图钉一样的黑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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