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埃迪。&rdo;我小声说。这个名字对埃迪已经没有用了,但是要说出口并不容易。
&ldo;埃迪?……&rdo;她好奇地小声重复了一句。
我等待着。女人沙沙的脚步声穿过地板。在我从屋内阴暗的光线中,看到那个女人的脸之前,她的右手抓住了门框。她红色的指甲油斑驳脱落,她的手指甲很脏。
我迅速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。
&ldo;埃迪!……&rdo;她从门缝里探头出来,阳光照得她睁不开眼睛,她满脸极度渴望的神情。然后她眨了眨眼,发现我不是埃迪。
十二个小时里,她显得苍老了许多。她的眼睛肿胀,嘴角现出了皱纹,下巴松弛。对埃迪的盼望,耗尽了她的生命。她一下子暴怒了。
她的手指甲像鹦鹉的爪子,一下子陷入了我手上的肉里。她粗哑的声音也像鹦鹉。
&ldo;浑蛋,你这个肮脏的骗子!……&rdo;女人尖声大叫。
这咒骂狠狠地震撼了我,但是,好在这不是子弹。我抓住她的另一只手,将她推进了屋里。我用脚跟踢上了门。
那个可恶的婊子试图用膝盖踢我,咬我的脖子。我把她推到床上。
&ldo;我不想伤害你,玛茜。&rdo;
她张大了嘴巴,冲着我尖声地叫,直到声音嘶哑。她将身体滚向床的一侧,用被子盖住了自己。她的身体在极度的悲痛中,颤巍巍地迅速悸动着。我站在玛茜的旁边,听着她断续的尖叫。
屋内的光线透过肮脏的窗户,折射在被雨水污渍的墙壁、以及破旧的家具上,呈现出灰蒙蒙的色彩。床边一个使用电池的旧收音机上面,有几块手表和一包香烟。
过了一会儿,玛茜坐了起来,点燃了一根棕色的香烟,深深地吸了起来。她的浴袍敞开着,好像她已经不再关心,自己变得松弛的乳房。
伴随着呼出的烟雾,她的声音平淡而不屑:&ldo;我应该用尖叫声来对付警察。&rdo;
&ldo;我不是警察。&rdo;我大声说。
&ldo;你知道我的名字。一早上我都在等待着,接受法律的制裁。&rdo;
她冷眼看着我,脸上带着冷漠的兴趣。
&ldo;你们这些浑蛋,还能无耻到什么程度?……你们打死了手无寸铁的埃迪,然后你跑来在门口,声称自己就是埃迪。&rdo;玛茜暴怒地大吼着,&ldo;有一瞬间,你让我以为新闻广播是错的,或者你们这帮浑蛋,又在虛张声势。你们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?&rdo;
&ldo;不会比这些更加糟糕了,&rdo;我说,&ldo;我以为你开门时会拿着枪。&rdo;
&ldo;我没有枪。我从来不带枪,埃迪也没有。&rdo;玛茜歇斯底里地怒吼着,&ldo;如果昨天晚上,埃迪带着枪的话,现在你不会在这里,在他的坟墓前面欢欣跳舞。&rdo;她平淡的声音哽咽了,&ldo;也许我会在你的坟前跳华尔兹,警官。&rdo;
&ldo;安静一会儿,听我说。&rdo;我大声地吼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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