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乐意效劳,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微笑着点头说,&ldo;这让我不至于觉得无聊。&rdo;
米兰达&iddot;辛普森小姐扭着腰肢进了屋‐‐她愤怒的样子也可爱极了。
&ldo;别这么对她。&rdo;我对艾伦&iddot;塔格特说。
艾伦&iddot;塔格特站起来。他的影子落在我身上。
&ldo;你这是什么意思?&rdo;他有着少年的自命不凡和傲慢。
我于是直截了当地说:&ldo;她需要一个高大的男人。你们两个在一起很般配。&rdo;
&ldo;唉!……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摇头说,&ldo;又是关于我跟米兰达小姐之间的,理所当然的陈词滥调。&rdo;
&ldo;米兰达也这么认为吧?&rdo;
&ldo;其实我喜欢的,是另外的一个人。虽然这不关你的事,更不关那个讨厌鬼的事。&rdo;
他指的是费利克斯。他正站在通往厨房的走道里,听到这番话,他突然消失了。
&ldo;那个浑蛋烦死我了,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闷闷不乐地说,&ldo;他总是躲在角落里偷听。&rdo;
&ldo;也许他只是好奇心太重。&rdo;我说。
艾伦&iddot;塔格特冷笑一声说:&ldo;他只是让我憎恶这个地方的一个原因。我与这家人吃住在一起,但是,你不要以为,他们不把我当用人使唤。我只是个给他们开飞机的。&rdo;
对于米兰达&iddot;辛普森小姐可不是这样,我心里想道,但是我没有说话。
&ldo;这份工作很轻松,对吧?辛普森不可能总坐飞机到处跑。&rdo;
&ldo;我讨厌的不是飞行。我喜欢飞行,但是,我不愿意当那老家伙的保姆。&rdo;
&ldo;他需要人照顾吗?&rdo;
&ldo;他很麻烦的。在米兰达面前,我不能讲得太多。但是,上个星期在沙漠里,他一瓶接一瓶地喝酒,几乎要把自己喝死。喝醉了以后,他就开始自以为是地幻想,我真的受够了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愤懑地说,&ldo;然后,他会变得多愁善感,想收养我,给我买一家航空公司。&rdo;他开始模仿喝醉的老人,那沙哑和断断续续的声音,&ldo;我会照顾你的,艾伦。你将得到你的航空公司。&rdo;
&ldo;或者是一座山。&rdo;
&ldo;关于航空公司的事情,我是认真的。他也确实能够做得到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点头说,&ldo;但是,在他清醒的时候,不会给人任何东西,一个子儿都不会。&rdo;
&ldo;典型的精神分裂,&rdo;我慨然地说,&ldo;他怎么会变成那副样子的?&rdo;
&ldo;我也不太清楚。楼上的那个泼妇会让人发疯。后来他的一个儿子,在战争中死了。我猜这是他们要找我来的原因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悲愤地摇着头说,&ldo;他并不需要一个全职的飞行员。鲍勃&iddot;辛普森也是一个飞行员,他驾驶的飞机在先岛群岛被击落。米兰达认为,那是让这老家伙精神崩溃的原因。&rdo;
&ldo;米兰达&iddot;辛普森小姐和她父亲的关系如何?&rdo;
&ldo;还不错。但是,近来他们在闹矛盾。辛普森想让她结婚。&rdo;
&ldo;跟谁结婚?&rdo;
&ldo;阿尔伯特&iddot;格雷夫斯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面无表情、实事求是地说道。
第03章
高速公路在靠近大海的地方,进入了圣特雷莎镇。我们驱车行驶了一英里,沿途看到的都是贫民窟:摇摇欲坠的棚屋和店面的临时房子,本来应该是人行道的泥路,和在尘土中玩耍的黑色、棕色皮肤的孩子。大路边上有几家给游客开的酒店,上面有着蛋糕糖衣模样的霓虹标志,还有喷了红漆的房子,和一排酒鬼聚集的破烂小旅馆。街上有一半是矮个子的印第安人和摩洛哥模样的人。从卡布里罗峡谷来到这里,我感觉自己好像来自另一个星球。我们乘坐的凯迪拉克,就像紧贴地面飞行的宇宙飞船。
费利克斯沿着主路向左转,轿车便驶离了大海。随着地势的升高,街上的人群都变了模样。我们看到的是穿彩色衬衫和泡泡纱西装的男人,以及穿着宽松裤子和露出肚脐的夏装的女人。她们神色各异,出入于加利福尼亚的西班牙商店和办公楼。人们无暇关注头上的山峦,但群山岿然屹立,仿佛正在笑看世事沉浮。
艾伦&iddot;塔格特一直安静地坐着。他英俊的面庞上,没有任何表情。
&ldo;你感觉怎么样?&rdo;他问我。
&ldo;不太好。&rdo;我回头说,&ldo;你呢?&rdo;
&ldo;我很压抑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摇头苦笑着,&ldo;人们到这儿来,像大象等死一样,但是,他们却决定继续生活下去‐‐如果这也算生活的话。&rdo;
&ldo;你应该看一看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样子。那时候,可比现在热闹多了,各色人等一应俱全。&rdo;
&ldo;我不知道原来你这么了解这里。&rdo;
&ldo;我跟阿尔伯特&iddot;格雷夫斯办过几个案子,那个时候他是地方检察官。&rdo;
费利克斯将车子,停在了一个黄色灰泥的拱门下。门通向一幢办公楼的院子。他打开玻璃隔门说:&ldo;格雷夫斯先生的办公室就在二楼。您可以乘电梯上去。&rdo;
&ldo;我在外面等你。&rdo;艾伦&iddot;塔格特对我说。
阿尔伯特&iddot;格雷夫斯的办公室,跟他从前办案子的那个法院里肮脏的小隔间,已经截然不同了。等候室装修成清凉的绿色,家具用的都是漂白的原木。金发的前台接待小姐,有着冰绿色的眼睛,跟房间的色彩很搭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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