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了想,又说道:&ldo;你其实是想问,我和晨曦到底是怎么回事吧?问我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找上他,又为什么会和他签那样一纸合同?&rdo;
卫则炎又插了一句:&ldo;还有晨曦在职高时所遇到的一些事,那个背地里帮他摆平一切的人是你吗?&rdo;
南风看着卫则炎摇了摇头,说道:&ldo;不全是我。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,他从那个时候起就被人给盯上了。而且,那个人的目的是想让他这一辈子不得安宁。&rdo;
宁寒栖听了南风的话心头有些发凉,那个时候晨曦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,会是谁在那个时候盯上他,而且还是想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?
南风笑了笑,说道:&ldo;很意外吧?其实,我问你一个问题,你就不意外了。晨曦的父亲,是叫宁琪吧?你知道他之前的职业是什么吗?&rdo;
宁寒栖有些意外南风竟然知道琪伯的名字,他答道:&ldo;我记得,好像是警察?&rdo;
南风笑了笑,说道:&ldo;是的,但也不确切。其实,他是缉毒队队长。&rdo;
这一答案大大出乎宁寒栖的意外,他没想到琪伯竟然是缉毒警察?他知道这个职业有多危险,常常需要在生与死之间穿梭。难怪他很少听大爷爷和爸爸提起琪伯的职业,好像缉毒警察一般情况下身份都是保密的,有时候连家人都不清楚他们在做什么。
所以,长到这么大,他和晨曦只知道琪伯是警察,却不知道琪伯是缉毒队队长。因为万一他的身份曝光,晨曦肯定会有危险。
等等,刚刚南风说如果自己知道琪伯的身份,就对晨曦遇到的这些事情不意外了?宁寒栖猛然抬起头,对南风说道:&ldo;你是说,晨曦身上所发生的一系列怪事,都和琪伯有关?和琪伯……的职业有关?&rdo;宁寒栖忽然觉得有些恐怖,晨曦在十六七岁,甚至更小的时候就已经被一群不法之徒盯上。
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冷声对南风道:&ldo;那你在这里面又扮演着一个怎样的角色?&rdo;
南风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,忽然从他的身上看出几分宁琪的风骨。只是……唉,像只拌老虎的小猫咪。不过寒栖和宁琪长的不像,晨曦像,但性格却完全不像。在他的心目中,琪叔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。他只身一人闯枪林弹雨,将他从垃圾筒里救出来,竟然还能不暴露身份。如果这世上真有一个人能成为他的标杆和偶像,那也只有琪叔了。
南风说道:&ldo;也许你听完我的故事,就不会这样质问我了。&rdo;他微微笑了笑,内敛的锋芒虽不显山露水,却给人一种胸有丘壑的感觉。他经历的多了,不论从行为处事还是举止言行上都透着举重若轻。南风接着说道:&ldo;我也有近十年,没提起过这些事了。毕竟现在,还活着的故人也没几个了。如果不是再遇到了晨曦,可能我这辈子会这样心如止水的活下去。&rdo;
宁寒栖有些意外,南风竟然会给他讲这些。他倒是对这个南风产生了点兴趣,不知道是怎样的经历,才造就了这样一个人。
卫则炎拍了拍宁寒栖的手,又对南风说道:&ldo;愿闻其详。&rdo;
南风抿了抿嘴,斜靠在了汽车坐椅上,说道:&ldo;南风这个名字,还是琪叔给我取的。我六岁,父母因为吸毒欠下了高利贷,我被送进黑道。长的又黑又瘦,实在没什么姿色,只能干点跑腿的杂役。一晃六年过去,我没读过书,没上过学,学会的只是道上的打打杀杀。可我羡慕那些有书读,有学上的孩子。可是我们这些亡命子弟,被培养出来为的只是给主子卖命。十二岁,我当了四龙之首尤敬麟的跑腿马仔。那个时候,琪叔是尤敬麟的得利助手。当然,他是卧底。&rdo;
单单听到卧底这两个字,宁寒栖就感受到了足够的惊心动魄。难怪大爷爷说琪叔是最难得的墨珝卫,看来这并不是没有根据的。相信他是一个非常合格的缉毒特警,想必身怀的武艺也是深不可测。
南风挑了挑眉,对他们说道:&ldo;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卧底,只知道琪叔是老大的爱将。他长的好看,被下面的人戏称玉面诸葛。他为老大出谋划策,尤敬麟对他的信任,可以说到了如同相信自己的地步。他对我最大的帮助,就是送我去读书了。而且,他亲自教会了我许多道理。那个时候,琪叔是我的标杆。可后来,他暴露了。我亲眼看到琪叔被尤敬麟打得满身鲜血,可后来他还是逃走了。再后来,琪叔找到我。他告诉我,他快死了,如果他教我的那些道理我能懂,就接替他继续做下去。再后来,我用了差不多十年的时间,搅浑了整个j市道上的水,把包括尤敬麟在内的四条龙送了进去。尤敬麟被判无期,其他三人枪决。&rdo;
这个故事听得宁寒栖久久没能抽离出来,他记得听大爷爷说过,琪伯是意外去世,可如果他是意外去世,又为什么会提前去告诉南风,他要死了呢?这说不通啊!
故事讲到这里,南风不说话了。他叹了口气,仿佛又回忆起了那些带着硝烟味道的往事。
车停在宁家村村前,南风下车,扒在车窗上对卫则炎说道:&ldo;所以,让你的小媳妇考虑一下,要不要把晨曦的事告诉我。想通了,给我打电话。&rdo;说着他扔了一张名片给宁寒栖,转身走了。
宁寒栖一句话被堵在嗓子里,这个南风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?怎么跟着他们回来了,又不见晨曦一面就走了?这也太奇怪了!
其实想想也是,像这种在极端环境下长大的人,行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让人难以理解。
卫则炎拍了拍他的肩膀,说道:&ldo;反正晨曦的事不急于一时,现在至少知道他对晨曦是没有恶意的。至于那些晨曦身上的疑团,我想,日后我们慢慢都会知道。&rdo;
宁寒栖只得点了点头,说道:&ldo;嗯,那我们先回家吧!&rdo;
卫则炎便将车开进了村子,停在家门口,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。宁玹正在院子里修剪桃树的枝叶,抬头看到宁寒栖回来了,立即说道:&ldo;你们回来了?结果如何?&rdo;
然而话刚出口,他就感受到了一阵来自胃里的恶心。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,就吐了个天昏地暗。
第68章
宁寒栖和卫则炎立即上前,一左一右将他扶住。待他稍微镇定下来,才将人扶到走廊下坐了下来。宁寒栖取了瓶水给宁玹,宁玹接过水喝了一口,脸色才稍微好了一些。宁寒栖才问道:&ldo;爸,你吃坏肚子了?&rdo;
宁玹的脸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慌乱,他的眼神里透着几分闪躲,最后摇了摇头,说道:&ldo;没什么大碍,你先跟我说说南风的事吧!这次出去,有没有什么收获?&rdo;宁玹顾左右而言他,他太清楚自己这是怎么回事了。
虽然他仍然不敢确定,可最近他和秦战夜夜同床共枕,而且没有采取任何措施。如果这样都不中标,那也太对不起宁氏墨珝宗这一脉极易受孕的体质。
可这件事……他总觉得对不起寒栖,而且他这一把年纪了,实在不宜再生育。如果实在不行,就把这个孩子拿掉吧……所以,不能告诉秦战。
宁寒栖的眼中露出狐疑,觉得爸爸的态度有问题。不过他想瞒着自己什么事的时候,一定不会轻易说出来。既然如此,那就先顺着他。老规矩,自己想办法调查。
于是宁寒栖老实的对宁玹说道:&ldo;收获很丰富,但我觉得南风的态度有些不对劲。而且我看不出他对晨曦没有感情,因为他直接拿了他们签的契约给我看。对了爸,关于琪伯的工作……您知道多少?当年他是怎么死的?&rdo;
宁玹有些意外的问道:&ldo;怎么忽然问这个问题?&rdo;儿子的话题转得太快,他有点不适应。
宁寒栖说道:&ldo;因为今天南风提到了琪伯,他说他跟琪伯是旧相识。琪伯是个缉毒特警,当时卧底四龙头之一的麒麟会。那个时候南风是尤敬麟的跑腿马仔,琪伯曾经帮过他。&rdo;
宁玹在听到宁琪的职业后并没有意外,他点了点头,说道:&ldo;这件事不假,但当时组织上特意上门来叮嘱,万万不能提起你琪伯的职业。为了你和晨曦的安全着想,不论如何也要瞒起来。既然现在你已经知道了,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。你跟我来吧!&rdo;
宁寒栖和卫则炎一同扶起宁玹,便跟着他进了房间。房间里摆着两双拖鞋,一双是宁玹的,还有一双是秦战的。东厢房本来就是晨曦的,现在晨曦回来了,秦战只得赖到了宁玹房间。再说,这也正中他下怀。
宁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箱子,拿钥匙开了锁。箱子打开后,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与晨曦有七分相像的黑白色遗像。家里没有任何宁琪的照片,从前爸爸说是怕寒栖和大爷爷看了以后伤心。但现在想想可能并不是这么回事儿,应该是有人叮嘱他们一定要销毁宁琪所有的照片或遗物,以免发生什么意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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