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哈西克公会热情过头了,破坏了一些摄像设备,所以需要真正的灯光。&rdo;陌生人讥笑着说,&ldo;别担心。没人会受伤,而且,那种……牵制活动对我们有利。&rdo;
陌生人放慢了脚步。罗伯特抬头观察了一阵子。他的目光越过山头,通过树木高处的某个视点,看了一眼地面上的人群。在真实世界里,他们是一群互相叫喊的学生,有几个还扭打在一起。然而,稍微加上些图层,这些人就变成了他们希望被别人看到的样子。哈西克卫兵和图书管理员正与各种毛茸茸、色彩鲜艳的生物‐‐看上去像是大眼睛的哺乳动物‐‐打成一团。&ldo;哈!这就是精灵公会进攻哈西克公会?&rdo;
&ldo;差不多吧。&rdo;陌生人似乎在倾听着什么。有人正在从山头上下来‐‐一个图书管理员战士,卡洛斯&iddot;里维拉。胖墩墩的里维拉冲着神秘陌生人谢里夫和罗伯特点点头,&ldo;一片混乱。&rdo;
&ldo;是一片有用的混乱。&rdo;陌生人说道。
&ldo;对。&rdo;卡洛斯关闭了自己的叠加图层:他的帽子变成了反戴着的普通棒球帽,长袍也蜕变成了沙滩短裤和他常穿的t恤。&ldo;但愿这种战斗不要从此变成传统才好。&rdo;
神秘陌生人指点着他们穿过灌木丛。&ldo;传统?&rdo;他说道,&ldo;不挺好的吗?就像内衣袭击,或者把汽车放在办公楼顶上。这些都是美国大学的伟大之处。&rdo;
里维拉气喘吁吁地跟在他身旁,&ldo;也许吧。图书馆虚拟化之后,我们的业务量上升了,可是‐‐&rdo;
罗伯特仍在注视着小山那头的人群,&ldo;我本以为网络公会的核心价值观是与他人共容共存呢。&rdo;
&ldo;大体上是吧。&rdo;里维拉说道。他们走了一个大圈,绕过一个甚至在虚拟状态中依然十分黑暗的区域。谢里夫的影像闪动并抽搐了几下。这地方的人太少,随机网络的覆盖密度不够,网衣不得不做出大量推测。
&ldo;问题在于,&rdo;里维拉继续说,&ldo;图书馆太小了。理论上,我们可以支持多种公会,就像金字塔山一样。但实际上,我们的环境太拥挤,不可能容纳多种互相矛盾的触觉。因此,管理层打算把地下室分配给精灵公会,以此满足他们的要求。&rdo;里维拉停住脚步,罗伯特差点撞上他。&ldo;你早知道这样做行不通,是吗?&rdo;卡洛斯看着陌生人谢里夫。
陌生人转过身来,笑着说:&ldo;我早已把最好的建议给你了,伙计。&rdo;
&ldo;对。&rdo;里维拉承认道。他扭头看着罗伯特,&ldo;他给了你什么,教授?&rdo;
&ldo;我‐‐&rdo;
&ldo;喂喂!&rdo;陌生人打断道,&ldo;我觉得保留些秘密会让每个人都更舒服些。&rdo;
&ldo;好吧。&rdo;两个受害者同时说。
&ldo;不管怎么说,&rdo;陌生人说,&ldo;把升级图书馆计划的争议转变成网络公会之间的冲突,我对这一手相当得意。混乱可以干扰人们的视线,让他们不再注意其他事情,比如我们正在干的事。&rdo;
他们走出了树林,顺着一个陡峭的斜坡向下走去。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已经远离了图书馆,眼前就是吉尔曼路。卡洛斯冒冒失失地走上公路。汽车纷纷或是减速,或是加速,或是变更车道,始终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。罗伯特犹豫着想找条人行横道线。该死的。最终,他还是跟着卡洛斯走进车流。
米莉在吉尔曼路北停了下来。
&ldo;我们要去哪儿?&rdo;胡安问道。
&ldo;他们正向着吉尔曼路走下来。&rdo;桉树顶的视点显示着罗伯特和图书管理员卡洛斯&iddot;里维拉穿行在茂密的灌木丛中。图像不连续,因为那儿的摄像头比较少,米莉确信自己看到的影像应该是真实的。再过几分钟,那两个人就要到达公路了。
&ldo;往南走的人都会走那条路。&rdo;
米莉停下自行车,单脚撑着地,&ldo;听着!你是想让我说,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,是吗?&rdo;
奥罗斯科在她身旁停下车,&ldo;没有,我只是在猜他们要去哪儿而已。&rdo;
向秀冒了出来。一小会儿之后,莉娜&iddot;顾年轻时的影像也跟着出现了。她们的影像还有些僵硬,像芭比娃娃,不过她们每天都在进步。例如,莉娜已经掌握了脸部表情‐‐现在她看上去有些严厉。&ldo;这也是我的问题,女士。如果你不知道,就应该直说。&rdo;
秀听上去很着急,&ldo;莉娜和我还在校园的北区。我的分析可能错了。如果他们在南区行动,我们怎么才能帮上忙呢?&rdo;
米莉竭力保持着平静的语气:&ldo;我认为你的分析没错,向博士。胡安和我一直盯着罗伯特呢,可现在……我不知道他要去哪儿。我们更有必要散开了。求你了,向博士,你和莉娜最好还是待在北区。&rdo;在过去的几天里,向秀干了些漂亮的侦探活儿‐‐一旦自信起来,她能变得非常聪明。他们于是知道,韦尔塔将纸屑藏在校园北区的实验室内。如果罗伯特的朋友们计划来一场&ldo;直接的抗议&rdo;,他们应该会闯入那里。为什么罗伯特和其他人不朝着那个方向去呢?疑云开始笼罩在他们周围。
向博士终于点了点头,胡安&iddot;奥罗斯科也不再问令人尴尬的问题了。不管事情怎么发展,他们仍然是米莉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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