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的目光随之投了过去。
&ldo;陛下既然已经查清,微臣自然认罪。&rdo;青辞面色自若,微微低下头,拱手道,&ldo;臣之罪,在于昨日不在京城,不能阻止这桩案情的发生。&rdo;
&ldo;臣之罪,在于知情太晚,未能察觉观中竟有如此jian邪之辈。&rdo;
&ldo;臣之罪,在于没有亲眼所见人证物证,好亲手处决这几位渡云观道士。&rdo;
青辞抬起目光,看向神色渐冷的谢临泽,&ldo;请陛下降罪。&rdo;
大殿一片鸦雀无声。
许延紧紧皱起眉,旁边的季函亦是一脸紧绷,心中暗道这头狐狸三言两语摘得可真干净。
这时穆河冷哼一声,打破了沉寂,他迈步走出行列,站在大殿正中,&ldo;人证物证俱移交给大理寺,明明白白清清楚楚,国师大人,你若是存疑,不妨去走一遭,我想大理寺卿一定会为您解释清来龙去脉?&rdo;
众臣隐隐有些躁动,穆河此举,无疑是在宣告他已经站立在国师的对立面。
青辞看着他,嘴角带笑,却不达眼底,硬生生让穆河感到自身矮了一截。
许延给季函使了一个眼神,内阁首辅走出两步,忽然微微一笑,&ldo;这渡云观道士一案已由大理寺卿查清,正请陛下宣布作何处罚,谈及此必然要询问国师大人,说起问罪,那是妄论,国师大人并不在京城,何罪之有?&rdo;
他的嘴角一扯,变得锐利冰冷起来,&ldo;国师大人之罪,可不在于此,而在于先帝遇刺一案!&rdo;
第77章碎玉
每每提起先帝驾崩,众多大臣皆多感慨议论,这时冷不丁当殿说起,还和国师有关,顿时引起了一片哗然。
青辞静立,面上神色纹丝不动,&ldo;敢问季首辅,此案的证据也查得水落石出,移交给大理寺了?&rdo;
&ldo;此案事关先帝非比寻常,大理寺可处理不妥当,所以微臣恳请陛下允许当堂对证。&rdo;季函一转身,朝高位上的皇帝拱手。
谢临泽颔首。
议论纷纷的朝臣里走出来一个兵部尚书,他对季函冷道:&ldo;先帝一案皆因贺纪枫叛国投敌,早已尘埃落定,真相大白于天下,凭季首辅平白一句话怎么就能重翻案情,和国师大人扯上关系?&rdo;
许延垂下眼皮转着手指上的扳戒,没有看这满朝勋贵,声音淡淡响起:&ldo;当年贺纪枫调动麾下将士的动作的确很大,恰巧掩盖了底下一些不为人知的伎俩,可是无论时间过去多久,只要有一丝疑点便应当彻查到底,这是为人臣子对先帝的交待。&rdo;
朝臣们纷纷困惑相望,有些探究的视线隐晦地向高座上看去,有些则落在青辞身上,今日朝堂上这一幕可谓是难能一见,不仅暄和帝前来上朝,季穆两家携力,就连国师也立于庙堂之上,这四方之间暗流涌动。
青辞道:&ldo;既然如此,就请季首辅拿出证据,来证实这盖棺定论的案情究竟有何疑点,又与我有何牵扯?&rdo;
许延看着他冷冷一笑,&ldo;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?是不是觉得当年的证据已经清除干净了?&rdo;
青辞微微眯起眼睛。
季函拍了拍手掌,殿下立刻有侍卫带进来一个苍老的妇人。
青辞看着那怯懦妇人畏缩地走在大殿中,一向淡然的神色有了变化,渐渐皱起修长的眉头。
左右数根巨大的蟠龙梁柱顶住这座金碧辉煌的殿堂,殿顶精雕细琢着山石栾川,底下站着华服蟒袍的高官显贵,随着妇人的陈述,内阁首辅的补充,死寂在众人周围蔓延,又有侍卫将一份书信传阅给朝臣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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