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月薇?&rdo;沈亦愣了愣,被酒精拖累了的反应慢了好一拍,&ldo;哦,陈月薇……是我的高中同学,叶子和徐蒿都认识的……前几年搬到外地去了,好久没回来……&rdo;
见他脸颊泛红,眼底流光的模样,秦阳不由得有些心动,只好悄悄把眼睛别开,&ldo;你怎么喝了那么多?&rdo;
他笑了一下:&ldo;见到老朋友,挺高兴的,一不小心,被徐蒿带着喝了好多。不过现在我已经醒过来了,没事了。&rdo;
&ldo;明明还醉着。嘴硬。&rdo;秦阳忍不住道。
他笑得更开了:&ldo;喝醉了也没关系,不是还有你吗。&rdo;
但秦阳被他这么一看,显得有些坐立不安:&ldo;现在自己能走吗?&rdo;
&ldo;没问题啊。&rdo;他略有些摇晃地扶着桌沿站起身来,双手在身侧摆了摆,&ldo;你看,没问题。&rdo;
&ldo;那我们回去吧。&rdo;略略迟疑了一下,秦阳上前,扶住了他的腰。
沈亦步履仍是不稳,因此还是稍稍往秦阳身上靠了靠。小饭馆就建在江边,他们甫一出门,夏夜的清风便迎面吹来,带着清凉的江水气息。
他舒爽地伸了个懒腰,向秦阳道:&ldo;我们散个步回家吧。&rdo;
秦阳皱眉:&ldo;就你这副模样?&rdo;
&ldo;怕什么,我又没到烂醉如泥的地步。难得有机会,就在江边散散步嘛。&rdo;
醉意之余,沈亦的话语中似有撒娇的意味,让秦阳没法拒绝。
&ldo;那就走吧……实在走不动了就坐车。&rdo;他这么说着,扶在沈亦腰上的手颤了颤。
于是夏日的夜晚里,他们两人在江边缓缓走着。栏杆下的流水哗哗东逝,江对岸的商铺霓虹如七彩的花朵般不停绽放着、闪烁着,在江水中映下流光溢彩的美景。
带着凉气的风温柔抚着他们的脸,江边行人稀少,除了他们之外,偶尔遇见的都是些成双成对的情侣:相互牵着手,依偎着,亲密地咬着耳朵说话。
走了有一段路,沈亦突然停下了脚步:&ldo;有点累……&rdo;
恰好前面有张木长椅,秦阳便道:&ldo;那就坐一下,休息休息吧。&rdo;
沈亦大概是真的累了,点过头就蹦过去,如释重负般地将身体交给了长椅。秦阳在他身边坐下,眼前就是浩荡奔腾的江水,霓虹的光亮在他们眼中不断闪动。
沉默了一会儿,沈亦突然说:&ldo;我突然想起,第一次见你的那天。&rdo;
秦阳怔住了。
&ldo;那天也是在江边,我刚好胃痛,你过来问我有没有事。还记不记得?&rdo;
秦阳点了点头。
怎么可能不记得。
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,沈亦突然笑了起来:&ldo;你那个时候跟我说了很多话,让我不想笑的时候,就别笑。&rdo;
秦阳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,很不好意思:&ldo;别说了。&rdo;
沈亦却有意捅了捅他的胳膊肘:&ldo;你那个时候超酷啊,特别成熟,很有大人的样子。&rdo;
最后一句话,让秦阳的眉头又紧了起来。
很有大人的样子?什么意思?难道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吗?
沈亦没有注意到他心绪上的细微波动,笑得很温和:&ldo;说实话,我很感谢你当时的那番话。成为我弟弟的人是你,真是太好了。&rdo;
一瞬间,感动与悲伤的情绪在秦阳的心中蔓延开来。
成为我弟弟的人是你,真是太好了。
不,我觉得一点都不好。
他攥紧拳头:&ldo;我觉得,一点都……&rdo;
一点都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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